难道还要再开一次。”
却见韩青囊大步走来,直走到丹炉之旁。这老头双手展开,紫烟腾起,便见一道流火飞舞,再次施展出了“紫烟丹火功”。
韩青囊一口气注入了四道紫烟丹火,那四象丹炉才微微冒出一道白烟。
韩青囊抬头注视那白烟如箭,直射入天,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李本草就在他身旁,眼见诸弟子都在观赏丹炉白烟,便低声问道:“师兄,这丹气不对么?”
韩青囊微微摇头:“丹气没有问题,只是炉中那青木鼎,唉,终于还是差了一点。”
李本草也是叹了一口气:“是啊,若是本门的‘神农鼎’还在,那小小的天元丹怎么会十年都没有炼出一粒!”
韩青囊摆手示意他退下,再注入几道丹火,这才结束了整个开炉大典。
百草门炼丹开炉,这“丹母”需要在炉中炼化七七四十九日,直到那丹母丹气尽出,然后才能正式炼制所需丹药。
李本草主持完开炉大典后,诸多弟子却还没有散去,再次望向了还被押在一旁的秦无忌。
韩青囊再次抚摸着自己腰上布囊,忽然咳嗽一声招手示意李本草过来,两人商量了一会儿,这老掌门竟转身离开了。
一直注意着他动静的赵青书眉头皱了起来,但很快那李本草便高声宣布了对秦无忌戕害同门,擅闯禁地的处罚:“四劫炼!”
四劫炼!这听起来倒也平平常常,隐身在弟子中的白樱雪皱紧了眉头,便拉住一名入门多年的师姐轻声问道:“师姐,什么是四劫炼啊!”
那名女弟子脸现惊容,摇头低声道:“师妹你入门晚,不要听这名字平常,却是本门中最为凶险厉害的处罚,若是我,还不如当场就死了好呢!”
白樱雪听得心头跳动,再三央求之下那女弟子才缓缓道:“所谓四劫炼,便是要经过本门推摩院的‘五禽碎骨’,金针院的‘万针穿心’,还有神农院的‘神农尝毒’,若是经历这三劫还活着,最后便要被送入四象炉中经历那‘丹火缠身’,自古以来,从未听说哪位同门历经这四劫还能活着的。”
这女弟子如此说着,身旁倾听的诸多弟子都是暗暗点头,也只有让那贼子经历这些劫难,才能慰藉死去的师兄师姐啊。
白樱雪静静听完,却淡淡问了一句:“师姐,若是他安然通过这四劫难,却又如何?”
这句话问得那女弟子一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皱眉望着白樱雪,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贼子怎么可能安然通过四劫难呢。”
白樱雪没有说话,只低头沉思着,她身中奇毒,这些日子在百草门中也没有找到救治的法子。眼见秦无忌受此劫难,却一时无法可解。
如此踌躇半晌,再抬头时已是夕阳西下时,诸多弟子都已散去,唯有几个小弟子还好奇的站在丹炉旁观赏。
白樱雪扫目看去,晴儿还在五行洞口一个角落里躺着,却有一个傻大个就站在她身旁,正是花牛儿。
花牛儿手中紧紧抱着一捆草药,脸上还带着泪痕,原来李本草只宣布了对秦无忌的惩罚,却没有提起他,不知为何躲过这一劫的他发现了昏睡不醒的晴儿,茫然之下,便下意识的守护在了这里。
白樱雪缓缓走过去,那花牛儿并不知晓她和秦无忌的事情,顿时警觉起来。
白樱雪脸无表情,伸手一抹,暗暗取出了晴儿期门穴上的金针,口中淡淡道:“晴儿,你伤心过度,都睡这么长时间了。”
晴儿揉揉双眼,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已醒来,口中喃喃道:“雪姐姐,那坏蛋,坏蛋如何了?”
白樱雪没有说话,花牛儿却差点跳起来:“你,师姐你就是雪姐姐。”他说到这里愈发伤心起来:“方才大哥被李师伯打了一拳,便被他们带走了,大哥临走时要我,要我……”
花牛儿似是羞愧自己未能出手救人,说到这里便涨红了脸。
白樱雪微微点头:“他是不是要你来找我?”
花牛儿扭捏的点点头,想到秦无忌在如此时候还为自己着想,眼泪差点又要流出来了。
白樱雪没有说话,只扶起晴儿,招手让花牛儿跟她走。
三人穿过五行洞,一直走到神农院外,白樱雪寻到一个隐秘处,转身招呼花牛儿前来,口中沉声道:“今日之事到底如何,那赵青书是如何陷害你们的?”
听到她如此说,晴儿的双目睁大了,口中不能置信道:“啊,那坏蛋,秦,秦大哥是被陷害的?”
花牛儿在白樱雪那如电一般的目视下,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得结结巴巴的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待他说到那女弟子碧华手持六品伊贝母草药,骗取秦无忌信任的时候,晴儿一下就跳了起来:“啊,原来碧师姐,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个向我讨要伊贝母。”
白樱雪却只是哦了一声,便详细问起秦无忌在五行洞中的那场大战。
只可惜花牛儿当时在洞外,说也说不清楚,唯有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