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一种猿具有这样大的身材!不管它怎么不可能,它反正是个猿,是个猿,我告诉你,绝对不是一个人!这里从来不会有人!
我们在极度的惊惶中终于走出了这片明亮而死寂的树林。我们情不自禁地奔跑着。就跟做恶梦时那种可怕的奔跑一样。我们不由自主地又朝斯图尔特海跑去。我的神经慌乱到极点,不可能冷静地考虑我们应当采取什么比较现实的措施。
虽然我很清楚我们是走在一片从未到过的土地上,但是我常常看见一堆堆和格劳班港那边形状相似的岩石。有时候简直分不清。泉水和瀑布从某些突出的岩石上流下来,这一切都使我似乎又看见了我们的“罗伯特小溪”以及我那次在里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那个洞穴。当我们再走过去几步的时候,山壁的形状、一条刚出现的泉水以及一块引人注意的岩石的侧影;使我更加怀疑起来了。
教授也跟我同样地疑惑。他嘴里哺喃地在说着什么话,我知道他也搞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显然,”我对叔父说,“我们已经无意回到我们离开的地方,可是如果我们向着海岸走去,无疑我们会到达格劳班港。”
“如果那样,”叔父说,“最好回到船上去。可是你有没有搞错,西流尔!”
“很难肯定,这些岩石都这么相象。然而在我看来,那就是海角,罗伯特就是在这海角底上造木榜的。这里即使不是那个小港口,至少也很靠近它。”我一面说,一面观察看一个我觉得曾经见过的小湾。”喂,那么,西流尔,我们应该看看我们的一些足迹,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是我倒看见了!”我喊道,向着在沙上发光的一个东西跳去。
“那么这是什么?”
“在那儿!”我回答,把刚拾起的一把匕首给叔父看。
“可不是吗!”他说,“是你带着的?”
“不,我没带。我想是你带着的吧?”
“据我知道,我没带,我从来不带这种东西。”
“我更不会带了,叔叔。”
“那真奇怪。”
“不,这很简单;冰岛人常常这种武器,罗伯特一定是这玩意儿的主人,准是他掉在这海滩上的。”
“罗伯特!”叔父摇摇头说。
然后他仔细地看着这件武器,郑重地说:
“西流尔,这把匕首是十六世纪时的东西,来自西班牙。它不属于你,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我们的向导。”
“你是不是说——”
“看,刀口上有一层锈,不是一天、一年而是几世纪的锈!”
教授和往常一样地生气勃勃,他的想象力似乎离开了他。
“西流尔,”他接着说,“我们快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这把小刀留在这个沙滩上已经一——二——三百年了,在这地下海的岩石上用得已经形成一个凹口了!”
“可是它不会独自来到这里的!”我喊道,“一定是什么人比我们先到过这里!”
“对,准有一个人先来过。”
“哪个人——?”
“那个人用这把匕首刻下他的名字。他还想指出通向地心的路。来,我们找一下!”
抱着极大的兴趣,我们检查着高山,寻找可以通向坑道的最小的裂罅。
不久我们来到了海岸变得狭窄的地方;海一直向上延伸到作钮状突出的扶壁的脚下,中间大约只有六英尺。在这块突出的岩石中间,有一个进口通到黑暗的坑道。
那里,在一块花岗石板上有两个神秘的字母,被磨蚀了一半——勇敢而异想天开的旅行者姓名的两个首字母
“a。s。,”叔父喊道,“阿恩-萨克奴姗!又是阿恩-萨克奴姗!”
自从我们的旅行开始,我已经感到过许多次的惊讶,所以现在我自己认为不应该再觉得奇怪。然而这次看到了三百年以前刻在那里的两个字母时,我惊讶得几乎发呆了。岩石上不但明明刻着这位有学问的炼金术士的签名,而且我手里还拿着那曾经用来签这个名字的笔。除非我多疑得没有道理,我不能再怀疑这位旅行者的存在和他远征的真实性了。
当这些思想在我脑海里转动的时候,斯图尔特教授一直沉迷在对阿恩-萨克奴姗的赞赏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