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会拒绝了。真是好计策啊,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旁人看来此刻我已经完全效忠于彭格列了呢。”
“阿纲,不要再逃避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想改也改不了。”里包恩对于这个问题一反常态的强硬起来,他跳到纲的眼前,神情严肃的就像是一个正在做祷告的牧师,“就像那个妄图改变命运的人会被你抹杀掉一样,所有都系都是早已被注定好的。作为一个人类,我不得我不说我们真的是很渺小,有些事情可以被决定,有些事情却只能服从老天的安排。虽然我不信神,但却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
“就是这种服从听命的感觉该死的让人不爽啊。”纲没有看里包恩,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自由广阔的天空上。唇边的笑变得嘲讽,他眯起的眼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你告诉我你不信神,却相信命运,那我现诉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信,我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少年的语气决绝而冰冷,透露出隐隐的杀伐。但里包恩却不觉得他可怕,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可以称之为自豪的笑。
如果你所坚守的真的是这一点,那命运又有何阻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紧紧跟随于你,谁叫你是,我们永恒的大空,我们所坚守的真正的信仰。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隼人和武。”纲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思量着时间,感觉虽然有点匆忙,但他应该完全可以在所有人察觉之前解决一切。
“你应该学会信任他们。”里包恩压了压帽檐,勾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况且,你认为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吗?你能在多长时间内将这件事情完全调查清楚,十分钟,五分钟,还是几秒钟?你又能瞒住他们多久?”
被里包恩一连串的反问问到无言以对,纲沉默的望着校医室,眼神微微有些不明。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他都能想到,可还是不能放任隼人与武跟自己一同前往。一来,他们的实力还太过稚嫩,经验完全不足,在遇到紧急状况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自己乱了阵脚,那个时候他可没有闲工夫去处理这些事情。二来,在战斗中,他无法确保他们的安全。
对于第二点,纲不想去深究个中原因。可他自己其实清楚得很,那二人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生命中风景的一部分,他无法让自己不去在乎,却又不想身陷这种混沌的泥潭中动弹不得。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情感这种东西是万万碰不得的,一旦触发了这个禁忌,下场唯有一死而已。
他可以将他们划归到自己得领地中,以霸道的方式包容他们的存在,但忍受不了他们在里面肆意的扎根成长破坏底线。
他学会了支付自己的信任,却无法用同样的方式去触碰‘情’。这个字对他来说太过遥远,太过梦幻,也太过沉重。
里包恩望着纲沉默的侧影,那被阳光勾勒出朦胧线条的脸显得无比青涩,就像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其实想来,纲也不过是一个刚步入十四岁的没多久的少年而已,也许是他太过沉稳的性格导致所有人都看不清楚这一点。每个人都可以依赖于他,把他当做坚实的后盾,可他又能依赖于谁?尽管他不屑于那样做,尽管他是独立的是傲然于天地之间的寂寞王者,但恰恰就是这点导致了他将自己紧紧锁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不允许别人涉足不允许别人侵入哪怕那是善意的。他透过层层的枷锁望着外面世界的天,渴望着却又抗拒着,到最后,他只能将自己包裹成一个茧在黑暗中寻求着安全感。
还只是个孩子,何必要将自己弄得那样复杂。
里包恩压压帽檐,敏捷的跳到医务室的大门旁。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微微扭过头,嘴唇上下开合了几下,似乎说了些什么。不过那声音实在是太轻了,一落在空气中就仿若烟雾般立马消散不见,饶是纲那般好的听力也没有捕捉到分毫。
他虽是疑惑,却没有发问,心里暗想里包恩说得那么轻就是故意不想让他听到。
等到若干年后,他终于从某人的嘴里再度撬出这句话来时,他的唇边扬起了灿烂的微笑,然后送给了里包恩一枚轻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