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斤酒过去给他陪个罪,服个软,那事儿也就过去了,再好好跟他说说那茅草屋的事儿,你看如何?”
顾采荞抿了抿唇,昨夜韩呆子在他们家吃过饭之后,天都黑了,雪也越下越大,怕他回青龙村路上遇到麻烦就把他送到了王家,跟王兴义哥俩挤了挤。
一夜两夜的还行,若是时间长了,难免给王家人带来麻烦。
跟村长商量借用茅草屋的事情势在必行,但……顾贤南的法子显然不行。村长人是不错,可到底年岁大了,好面子,被一个丫头片子扫了脸面这事儿,怕不是一两斤酒能平息的。
“爹,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法子,马上我就去办。你跟娘在家好好歇着便是,我跟小白一起去。”
顾贤南眼眸一深,本想问顾采荞是个什么法子,可看到女儿眉间信誓旦旦的神色,就没再开口。现在这个家里就靠她撑着了,他该信任她的,帮不了别的,少添些麻烦和啰嗦也是好的。
但终究是当爹的,他还是忍不住朝着顾采荞细细叮嘱一番。什么凡是不要太强求,什么若有委屈不要忍着告诉爹娘之类老生常谈的话题。顾采荞知他一番好意,乖乖的听了,也应下,等到柳氏和顾贤南把那些话一一说了个遍,她才起身领着顾君白出了家门。
听着屋外渐去渐远的吱嘎声,柳氏慢慢的爬到了顾贤南的身边,将身子倚到了顾贤南的肩头,泪眼婆娑,声音沙哑。
“南哥,咱采荞命好苦哇。”才八岁,与她站在一起,那小小的脑袋还不到她的胸口处,却要撑起这偌大的一个家。多少次她下地打算帮忙分担她的担子,就多少次被她带着稚气的严肃撵回床上。心心念念,无一不是为了她的身子好。
顾贤南何尝不是与柳氏一般的心情,每天枯坐在床上熬着日子,心情日复一日的变差,采荞便让他闲暇时候教导芸儿几个识字。他何尝不明白,那不过是怕他闲着无聊瞎琢磨嘛。
动了动手,紧紧的揽住了身侧的妻子,眼角分明挂着一颗欲落未落的晶莹。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震撼未达内心深处罢了。有女如此,他顾贤南这辈子不满足的?还有什么不值得?
“等我的腿好了,再也不让她受苦。”他的腿,一定要治好,一定要!
姐弟俩携手走出家门,倒是一路平静。因为下了雪,外面极冷,一家人都窝在屋子里舍不得出门,何氏那张嘴也跟着老实下来。
村长家在村头,顾家在村尾,所以顾采荞二人此行还得走上好一会儿。
因为怕顾采荞摔倒,顾君白的手一直牵着顾采荞的小手,惹得顾采荞刚刚放下心头的心事儿又被提了起来。
“小白,你……是不是喜欢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话问了出来,顾采荞忙脸红的咬紧了唇瓣,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皑皑白雪。
耳边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顾采荞脸色突变,满脸羞涩顿时化作满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