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抬手搭上了柳氏的腕间,闭了眼细细切起脉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韩仲谦的眉头一点点蹙起,看得坐在旁边的顾贤南一阵心焦。大夫眉头紧锁,可是锦娘的身体有甚不好?
“夫人产后恶露可是很多,时常感觉头晕目眩?”
“呃—”柳氏脸色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虽然韩仲谦还只是个少年,但也是个男的,如此直白的问话,难免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可到底韩仲谦说得对,她还是小声嗯了一声,表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韩仲谦也含笑点了点头,语气更为谦和委婉。
“观夫人脉象,有血亏之痕迹,该买些养气补血的东西补一补才好。如夫人不嫌弃,我手中恰有一些鹿胎膏,正好拿给夫人用。”
“那……那东西贵是不贵?”女人,不管哪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什么事儿都替男人和孩子着想,花钱卖力都不叫一声苦。可事情一落到自己头上,就想着能不多花一分钱就不花,能少麻烦一个人就少麻烦。柳氏,也不能例外。
采荞最近是赚了几个钱没错,可是这一大家子都要吃穿,这银钱可是最不抗花的。
顾贤南听了韩仲谦的话,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柳氏,果然看到柳氏的面色明显比生产之前难看,原本润泽的唇瓣也变得苍白了几分,本以为是正常的。这大夫一说,他才想起来,生过那么多个孩子了,这一回,柳氏的身体是最弱了。
想想这么多年柳氏的温柔贤惠,又想了想这一个月来的境况,顾贤南既是自责又是心疼。顾不得省不省钱,拉着韩仲谦的衣摆就开始嚷嚷。
“大夫,你那什么膏若是真有用就尽管给孩子他娘用上。银钱,银钱方面等我这腿好了,我慢慢还你就是。”
柳氏眼泪扑簌而下,心里头甜苦交加,十分不是滋味儿。
“南哥,不用的,我也不是没生过孩子,没事儿的。挺一挺也就过去了,那东西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精贵的,我用了怕也是浪费,不值当的。”
顾贤南眼眸一瞪,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胡说!你身子若是不养好了,你让孩子们以后咋办?你让我以后咋办?锦娘,你听话,咱先把身子养好,银钱啥的以后咱慢慢赚,慢慢还就是了。”鬼门关前走一遭,他早就明白了没有什么比一家人都安安乐乐的活着更重要了。
说着说着,俩口子便哭做了一团。
立在床前的韩仲谦不免目瞪口呆,他都还没说鹿胎膏多少钱,这俩人怎么就……产妇可是最不能抹泪珠子了。
“顾四叔,夫人,你们俩快别哭了,我话还没完呢。”一手扯住一人,迅速的分了开来,脸色一正,盯住了二人的眼睛。
“这东西我本就没打算收钱,只要以后二位好了,多在那些个有病痛的乡亲们面前替我说上两句好话,让我这一身医术有个用武之地,也让我有口饭吃就是了。”也许他的想法是不对的,可是他真的很庆幸这次上官云乐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