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达往姜豪凑近了一步,用自己修长纤细的食指指尖指着自己的锁骨中央:“我偷了她一直戴在身上的一个木质吊坠。”
姜豪一怔。
“我知道那是琅玡王送给她的,也算是个定情之物。”
带着淡淡的叹息之意,宇文达有些抱歉的看着姜豪,似乎将对高俨的歉意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当时我不这么做,你们的皇帝是不会收手的,就算已经快要两年了,我也一直不敢确定他究竟有没有放弃找回小怜的心思。那吊坠还是兰陵王告诉我的,而当时长安管辖范围内正好有一宗命案,我也不需要再去找个什么替死鬼。”
“所以这是你帮兰陵王做的事?”
似乎猜到了什么,姜豪的脸色一瞬间拉了下来:“那兰陵王呢?兰陵王用什么和你交换?”
“并不算是交换。”宇文达的眼底似有冷意慢慢的聚集:“我也是帮她。”
“难道我将她留在长安不让她回到大齐,不是在救她的性命?”
姜豪有些无奈的嗤笑了一声:“那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旁不断地提醒她兰陵王曾经说过的话。”
微凉的夜风将宇文达刚刚理好的长发又吹了起来。
宇文达身上穿的是一袭乳黄色的朴素长袍,即便在夜色中也显得十分亮眼。他站在柳树巨大的树荫下,月光却正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他的脚下。
这些年他的确什么都没有做过,或者说更是绝口不提她当年遇到的事情,只是在她每每有表示些什么意图的时候,将当初在姚襄城见到兰陵王的场景说了一遍,着重告诉她兰陵王当初说的话是什么。几次下来,她也不再问些什么,甚至就像从小就在这私宅里长大的小姐一样,忘却那十年在邺城生活的点点滴滴,也忘记了在邺城认识的那些人。
也许这种强迫的方式会让她克制一下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作法无异于是一种压迫、压抑,等到她不愿意再去承受这种重量的时候,就是她反抗的时候。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反抗,也不想她反抗。
正如当初他和高肃接上头之后,他告诉高肃的那句话一样:
“我愿意照顾她。”
宇文达是知道自己不近女色的事情在很多皇亲国戚中如何流传的,更有他有断袖之癖的传闻。可是过去那些年,他的确没有对哪一个女孩子上个心思,当然,男孩子也没有,他的心思基本都在宇文邕的身上,他要考虑的是如何避开宇文护的耳目将宇文邕的病症告诉刘梅枝,再将刘梅枝配置好的药粉送到宫中。
这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宇文邕被宇文护强迫着服下的毒药是什么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当初的他们没有反抗的资本,所有的一切都像蝼蚁苟且偷生一般。所以他要把宇文邕服下药后,身体的反应是什么通通告知刘梅枝,再由刘梅枝去猜测这究竟是什么毒药,那么尝试解药的次数就不会少——
而这样的尝试,足足持续了六年。
在姚襄城遇上小怜的那一次,他其实只是知道宇文邕准备好反抗了,所以想要让一直紧绷着心情过了这么多年的自己到大齐来体验一下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是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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