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杨石氏也不肯让她背这个罪名。惹怒节度使,被治罪的定不会是邹氏这样的妇人,首当其冲的是杨家大房。她呵呵笑道:“节度使是两朝元老,阁中宰辅,素有闲名。有他当主判,再公允不过。”
“是是,大嫂说的对。”
杨石氏话锋一转:“弟妹且放心吧,大郎午时传来消息。赵家锦画立意好配色好织工好,可我杨家今年织出的是新锦。”
能进决赛的锦织工都不差。除此就比锦画立意,锦的色彩图案。这些加一起,都比不上一幅研制出来的全新织锦。杨邹氏又只能干笑着奉承:“那是,我杨家年年夺锦王。二十几年,也没见赵家能胜。”
机锋打到这儿,杨邹氏终于消停了。一家老小都专注地望着斗锦台。
司仪正在唱名:“下一幅,宋家孔雀开屏锦!”
宋家两名家仆捧着一个三尺长的画轴登上了高台。
锦画被裱成了一幅画,两名家仆登上斗锦台各执画轴一端。
宋家家主起身,朝四周团团一揖,高声说道:“请诸位观锦!”
画轴被缓缓拉开。
“哗,真美!”
台下传来啧啧赞叹声。
锦上织着一只开屏的孔雀。翎羽灿烂,色彩斑斓。孔雀织得活灵活现。宋家家主满面笑容打了个手势。家仆举着锦画绕台走了一圈,好让所有人看得清楚。
赵家厢房里,赵老太爷拈须讥笑道:“不如二郎今年织的孔雀锦。”
赵修缘今年本来织的是一副孔雀锦,被赵老太爷直接否定。宋家却送了一幅不如他的孔雀锦。高下立现。
“父亲。大哥午时传来消息称,杨家送的样锦果然是新研制的锦。咱们家胜在立意与配色,可也比不过新锦啊。”
说话的是赵家二房的赵二爷。他看过送去呈阅,选入决赛的样锦。他承认赵修缘的菊锦立意好配色也佳。但也只比自己儿子的秋波月夜锦胜在立意上。他早就下定决心,如果赵修缘织出的临江仙菊锦夺不到锦王,他拼死也要替儿子赵大郎争上一争。
赵老太爷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杨家定也是这样认为。”他眼里露出兴奋与狂热来,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道,“今年我赵家定会一鸣惊人!”
台上再次传来司仪的唱诺:“下一幅,三道堰赵家临江仙锦!”
两名赵家家仆小心抬着一座屏风登上了斗锦台,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台上。赵家的锦镶成了屏风,上面蒙着红绸。
赵家家主禀松站起身站在屏风旁,照样含笑团团一揖后道:“请诸位赏锦!”
二楼厢房,杨家和赵家的人忍不住同时离座,走到了窗户旁。
赵禀松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揭开了屏风上的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