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个是有爵位有食禄的宗室子弟。一个却是远在益州府的商户。李徐氏动了心机,出门的时候,约季氏去看绸缎,使人将季氏与季老爷锁在了院里,顺利地换了亲事。
除了身份,季老爷人品相貌都不输给义川男。季氏的委屈没过多久就被季老爷安抚没了。反观姨母李徐氏,嫁了义川男,家中原先有七名姬妾。后来入不敷出,才相继送了人。李徐氏又无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除了依靠义川男,别无他法。
世事无常,谁说嫁给宗室子弟就会过得风光?季耀庭不想让妹妹知道这些,笑道:“家中生意自有哥哥和母亲拿主意。你莫管。”
看他胸有成竹的轻松模样,季英英放心了,故意叹道:“我这不是担心帮了姨母,年底哥哥没钱娶嫂嫂嘛。”
说完就跑,不给季耀庭揍她的机会。
“瞎操心!”季耀庭脸皮发红。
晚间季耀庭和季氏一起,让李嬷嬷捧了账本算账。
李嬷嬷得了结果,有点担心:“太太,入了秋,染坊结算了工钱,账上现银只有两千三百两。年底大郎君成亲各项花销需用五百两。姨姑奶奶纵然拿了七百两,也不够买素绸的。冬季染料价低,开春等到春蚕下来,染料至少要涨三成。”
“进染料的钱和大郎成亲的银钱都要留出来。那七百两也不要动。有五百两还是嫡母借给三娘的。这样算来,最多能动用一千两银子。”季氏想了想道,“大郎,两千匹素绸咱们不如照老规矩,向相熟的织坊赊买。立半年的契吧,利钱少些。秋冬是染坊的淡季,分与别家染坊一起染。大概半月就能得。走水路至长安一月准到。年底之前你姨母就能得了银钱送来。你看这样可使得?”
季耀庭在心里盘算了下道:“母亲思虑周详。就这样办吧。”
季氏又叮嘱了道:“莫向赵家赊买。”
知道母亲打定主意不和赵家结亲,季耀庭笑着点了点头。
他走后,李嬷嬷收了账本,给季氏奉了杯茶,轻声说道:“太太,你真不怨三娘子了?”
“当初是怨的。她真想要李家那门亲事,我让给她也无妨。我只恨她不顾姐妹之情,让我人前丢脸。”季氏又想起了过世的季老爷,脸上浮着浅浅温柔,“可是没有她,又怎会让我认得老爷?昨儿见到她时,我已经不怨她了。但愿三娘能渡过此劫,平安一世吧。”
第二天季耀庭去赊了两千匹素绸,分与相熟的织坊,付了工钱。数家染坊赶工半月,染成各色上等绸缎。十月初,季氏带着季英英和季耀庭将李徐氏送到了锦江码头。临行前,季氏将两锭金子塞进了李徐氏手中:“一百两银怕是不够周转,你给的七百两我已兑成了金子放便携带。”
李徐氏愣了愣,眼里淌下泪来:“姐姐,你让我无地自容。”
季氏笑道:“年底我且等你来拿回屋契。”
李徐氏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也许等不到年底,就尘埃落地了。”
两千匹绸缎已装好了船。李徐氏带着侍婢登船离去。
傍晚时分,李徐氏的船经南河行至东城府河交汇处的码头停靠。一行灯笼晃晃悠悠护着一乘轿子停在了岸边。轿中出来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顺着船头搭好的木板,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