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摆什么婆婆的谱?你让季家怎么想?还没定亲你就欺负上了,如今季家就非要你低这个头不可!你还不明白?”
赵申氏也激动起来:“凭季家的门户,能攀上咱们赵家的嫡子,是他们高攀!他们反倒拿捏起来?凭什么?”
“就凭咱们现在有求于季家!”赵修缘眼里露出一股寒意来,“是母亲的颜面重要,还是锦王重要?”
“二郎,你也莫怪你母亲。她不过是想和季太太亲近一点。见着季二娘生性跳脱,一心想着她会是赵家媳,这才出言训诫。季氏母女不领情,你母亲心里也憋屈。”赵禀松听到这里这才插话打了圆场。
“老爷!”赵申氏总算找到了知音,伤心哭了起来,“娘为了你,去向季氏道歉就是……不是把季二娘当成儿媳,娘何必多嘴提点她注意闺范。”
赵修缘苦笑。难怪母亲会得罪季英英。让季英英当淑女,不是登门找茬是什么?将来把季英英娶过门,两只母老虎争地盘,有的斗了。想到这里,他有点可怜母亲,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娘,不是让你去季家做低伏小。季太太守寡支撑起浣花染坊,想也知道对颜面二字看得重。你什么都不用说,态度软和点聊两句家常,饮碗茶就告辞。你去了,就是给季家面子了。季太太一定会待您热情周到。为了季二娘,她也不可能让您难堪。”
真的吗?赵申氏自己记仇,以已度人,生怕去了季家被季氏羞辱。这会儿被赵修缘又哄又劝,渐渐缓和了态度,不忘示恩:“娘可是为了你。”
“儿子多谢娘体恤!”赵修缘顺势又给赵申氏一躬到底。
赵申氏见好就收,终于嗔了儿子一眼,唤来顾嬷嬷交待一番,叫她去了季家。
悲摧的是,赵修缘只道自己母亲气焰嚣张,却不知道还有顾嬷嬷这个在旁边补刀的。
时间紧,天晚登门递拜帖不妥当。顾嬷嬷匆匆带人捧着八色礼盒拿着赵申氏的拜帖就去了,没来得及换下她那一身枣红色福字小团花锦衣和满头钗饰。
平时赵申氏离不得顾嬷嬷,在下面的奴仆眼中,她就是主子一样的人物。听说顾嬷嬷出门,想巴结讨好她的下人早早把轿子抬到了二门侯着。
赵季两家只隔着一条街。顾嬷嬷平时受人巴结也习惯了,极自然地坐进了轿子。
诚如赵修缘所说,只要赵申氏和气点,季氏为着女儿考虑,也会待她热情周到。季氏早料到赵家会来人,吩咐守门的季福留心。
顾嬷嬷带了四个丫头,捧着八色礼盒。季福听到敲门声开了门,敲门的丫头为讨好顾嬷嬷,对季福声称轿子里的是“我家老太太”。
那天赵申氏金光闪耀地来,怒气冲冲地离开,季福都看在眼里。见主母上午才吩咐,赵家人下午就赶来。表明赵家仍看重季家,他心里颇为高兴。一高兴,季福就听漏了一耳朵,也没看到端坐在轿子里的顾嬷嬷,嘱小丫头速去后院回了季氏:“赵太太来了。”
既然赵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登门求和。季氏顺着梯子下了台阶,领着季英英和丫头婆子站在二门等。
轿子直接抬到了二门,丫头掀了轿帘,顾嬷嬷雍容华贵地走了出来。
季氏:……
季英英:!!!
当家主母带着女儿跑到二门来迎赵家一个奴婢——虽然她是赵申氏的奶娘,她也是个奴婢!
季氏的脸热辣辣的,这回被赵家涮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