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个人精啊,逮住这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就想直接做了我。我跟她来往极少,这么恨我难不成是为了南宫正,难不成她已经知道我就是当年的西门瑟?
坏了坏了,这个皇宫实在太危险,我还是跟着阿胤离开的好,可依眼前的情况,我怕是要去皇陵安息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万般沮丧,众人欢呼雀跃之时,阿胤纵身冲过来,像道白色的闪电。
我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困难挤出阿胤二字。
只见他眸中带着毁天灭地的暴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他皇帝老爹的侧腰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踹飞出去。
原本要跟着皇上一起飞出去的我,被阿胤即使拦进怀中,打横抱起后往一层厢房跑去。
“快传太医,该死的快传太医!”
躲在阿胤怀中,听他暴躁狂吼,心竟有片刻安稳。不管阿胤说什么我都会想先,都愿相信,不为别的,只为他是无所不能的阿胤。
力气用尽,是沉入无休止的黑暗,这一觉睡得好长,睡得好香,有阿胤在身边守着,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可说好了今晚我们要逃走,我要快快醒来才是。
费了点力气睁开眼,撑着双臂坐起身来,房中没有任何人,连个使唤的宫女都没有,平时她们看的紧,万不会将我独自留在房中的。
难不成都守在了外面?
我起身下榻推门出去,外面没有半个人影,这空荡荡的山中行宫硬生生变成鬼屋,吓得我后背刷的掠过一层白毛汗。
抬头望天,如墨般漆黑夜色繁星点点,煞是好看,可这此时此景完全不是赏景儿感叹人生的时候,我还是快点去找其他人,先上二层看看再说。
二层法殿外人如鱼儿般进进出出,我在楼下竟没听到上面传来半点儿脚步声,这隔音效果也是跪了。加上众人刻意保持安静,就连平时最喜欢咋咋呼呼吊着嗓子说话的老太监,也是细声细气吩咐旁人做事,全数隐藏在山风中。按此说来,也难怪我睡在一层厢房听不到半点动静,差点儿吓死了。
看着前面那小宫女有点儿面熟,好像是前不久派去伺候我的,便伸手拽住她的衣领,将人拖到铜柱后面。
“娘娘,您醒了?”小宫女似乎是忙晕了,你家娘娘若没醒,又怎会站在这儿?
小宫女探出身子看看外面,又看看我,满脸焦急。“娘娘,莫怪奴婢多嘴,这次娘娘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我皱眉看她,她便接着往下说。“之前太子为了救娘娘,才对皇上动手,但那一脚太狠,听太医说是踢中皇上要害。太医们能想的办法都想过,连仙师的起死回生丹都吃了,皇上还是昏迷不醒。皇后娘娘一气之下将太子殿下关了起来,说是忤逆犯上直接斩首示众。娘娘,你还是走吧,趁着大家伙儿没空想起你,快些逃,要是被皇后娘娘捉到,那可性命不保啊!”
性命不保算什么,若阿胤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苟活!使劲抓着小宫女的手,在她掌心写下太子两个字,她起初有些迟疑,抬手指指*殿最里面的角落,也就是白天皇上独自跟老天爷聊天的那间。
我摆摆手让小宫女离开,还比了比嘴巴叫她不要多话,她聪明的很,频频点头后匆忙跑开了。
阿胤,我的阿胤,不管用尽什么办法,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人被逼上绝路,无限潜能就会被瞬间激发,例如我,这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一碰就倒一气就死的弱女子,跑到一层宫人住的房间,翻出身太监的衣裳换好,又从厨房摸了把菜刀揣在腰间,趁乱重回二层,顺理成章打入敌人内部,为营救阿胤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等到后半夜,大家疲惫不堪,我站在门外往里瞧,太医们进进出出没完没了,皇后一直在里面陪着皇上,听说连晚膳都没用。
正在这时,几个小童子在法殿前摆好各种法器,说是老天师要作法祈求皇上平安。
看样子皇上的伤真是挺严重,我的心忽然闪过丝不舍,但转瞬即逝,理由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眼下天师作法,那个房间守卫人手不足,想必不会难攻。我趁此时机过去,编个瞎话进去救下阿胤,以他的身手冲出来悄默声的干掉几个侍卫,是绰绰有余啊。
事成之后我们逃离栖霞山,接上阿离和娘,逍遥山水间,过上闲云野鹤的神仙日子。
美好的未来为我添能加油,活动下筋骨准备大干一场。
身着太监衣衫,我弯着腰双手搭在小腹前,低眉臊眼来到关押阿胤的房前,这里有两个侍卫把守,满脸横肉长相十分凶狠。
“侍卫大哥,小的奉皇后娘娘的口谕,前来给太子殿下捎句话。”我学着老太监的调调说道,希望能蒙混过关。
“令牌呢?”一旁的侍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问我要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令牌。
“大哥,事关紧急,娘娘并未给小的令牌。”要死了,竟然不知道还有令牌这件事。
“皇后娘娘下的谕旨,没有她的令牌谁都不许踏进此地半步,你说口口声声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岂会没有令牌!”另一个侍卫大吼一声,吓得我连忙退后三步。
“若是没有令牌,咱们就将你交给皇后娘娘处置!”
两人作势上前就要把我架起,我旋身躲过,双手叉腰大笑起来。
“两位大哥做的好,情况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怕太子党羽会趁乱过来劫人,便派我前来试探下,看样子两位大哥很尽忠职守嘛,等我回去禀报皇后娘娘,如后保准少不了两位大哥的好处。”说话期间,我的双手紧紧握住插在腰间的菜刀,要是瞒不住就拼了算了,若是被那人精捉住,下场肯定比怜儿还惨。
“所言当真?”两人半信半疑看我。
“自然是真的,我可是有皇后娘娘的令牌的。”说话时间单手握紧菜刀,都能感到掌心不停有细汗渗出。我都盘算好了,等他们稍微放松警惕,就一刀一个结果掉。
“不信你们听听,这可是令牌的声音哦!”想引他们把脖子伸过来,毕竟两个人个头太高,我占不到什么好处。
他俩应了那句老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果真傻愣愣把脑袋伸过来。
我用两根指头在菜刀上弹了弹,发出碰撞金属的声音。可这声音既不通透也不响亮,明显就不是金子好不?我深吸一口气,等着他们瞧出端倪冲过来时,再掏出雪亮大刀。
“嗯,你果真有令牌,进去吧。”两人撂下句话,在原来的位置上重新站好,依旧面无表情满脸横肉。
这到底是搞什么鬼?有没有这么简单?有没有这么容易?难道你们真的是脑袋空空的墨鱼?都不想让我拿出令牌看一看?单凭听声音能听出个毛线球啊?
无数草泥马呼啸而来,我的内心此时是崩溃的。
“谢过两位大哥,小的先进去了。”不管心中多么吐槽无力,还需控制住,先办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