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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演练完毕,李善重新上岸,黝黑的面庞上丝毫不见疲色,端的是一条英雄好汉。
王烈上前,一把扶住李善,连声赞道:“李都督水战战法出神入化,实在是让人钦佩,我得李将军,如虎添翼啊”
李善听了,也激动道:“臣愿为主公尽力,万死不辞。”
王烈又问:“我看李将军选择的都是自己所带来的一些老部下,是不是怕其他士兵和你配合不好呢?”
李善点点头回答:“主公目光如炬,我这些部下最少的也跟随了我三年,所以我指挥起来才会这么顺畅。”
话虽这样么说,但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骄傲还是让人明白他有多高兴。
王烈笑道:“那敢问将军,如果再给你两百艘舰船,你多长时间能把他们训练成这般模样?”
李善道:“主公,有一句话,善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烈点头道:“但说无妨”
李善道:“其实,若说训练人马,多则两年,少则一年,我就能让他们不逊色于目前江左的任何一支水军;但我之前也曾听说过主公的数次战斗,都是以弱胜强,说到底是主公手下将士人数虽少,但人人是精锐;水军其实也一样,如那陶士行,现在手下有水军七万,已经训练足有两年多,而且陶士行本身是水战行家,手下大将周浦,邓恒也都是江左有名的水军大将,至少不会逊色于我,所以主公这边就算再抓紧训练,我们进步的同时,对方也一样在进步,主公觉得这样下去,我们与陶士行硬拼水军会有优势么?”
王烈闻言,深深的看了李善一眼,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看得这么深远,看出他与陶士行之间的貌合心离,心下对李善更加赞赏,于是道:“那依将军之见该如何?”
李善一直面前这数千水军,又一指江面上的两百余艘舰船道:“我建议主公水军目前不宜过快扩充,一方面可以降低别人对主公的猜忌;另一方面,如果只是一万水军,在我手这两千骨干的带领下,很快就会形成强大的战力,到时候完全可以出其不意为主公建功”
王烈点点头,扫看了一眼码头上列队如林的水军。
目前狂澜军在幽州训练有水军两千人,还在赶赴江左的路上,而猛虎帮和其他几个东海帮派这次归附,带来了人员四千余人,大小战船二百余艘。
当然,这其中很多都是承载力不足二十人的小舢板,只能当做游击之用,真正的用于突破用的水军快船只有七十艘。
而随着孟林等人率领江都水军投靠王烈,江都水军剩余的二十余艘战船和大小七八十艘货船也都归了王烈,只是这一站,江都水军死伤过半,剩下的千余人都被王烈归进了李善麾下。
如此,王烈目前算上还未赶到的狂澜军水军,共计拥有水军七千人,可用的战船百余艘,虽不能和王敦、陶侃等人相比,但配合他的两万轻骑,至少不会在江左处处被人钳制了。
因此,李善的这个建议可以说正符合了王烈当前的能力,既不操之过急,还留下了发展的余地。
王烈看向李善的目光已经不能用炙热来形容了,这一刻王烈知道自己拣到了一个宝,而如果前往荆湘一带办事的令狐艾和费辰他们,办事顺利的话,自己未来水军的发展绝对会超出敌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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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样的信心,王烈反而更不着急去健康了,占据了江都和京口这两处贯通南北的要冲,轻易放弃那是傻瓜,而这里宽阔的江面和几十里外的东海诸岛,都是王烈未来发展狂澜水军最好的所在,王烈又怎么会轻易让给别人。
这里不但地理位置优越,更是江左联通北地的要冲,又毗邻出海口,将来一旦真的和江左豪强发生冲突,进可攻、退可守,王烈计算将来不入驻江左,也要死死的把这江左的桥头堡垒控制在自己手中。
而当日他暗中除掉了通敌的江都县令冯玉,对外却说他失踪,后来又设计收拾京口令诸洽,整得褚洽生不如死,也多少打着雀占鸠巢的心思。
而在京口颁布约法三章,结交当地世家,王烈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将来所打算,步步为营,不给暗中窥探的敌人破坏的机会。
面对王烈这种以退为进,不动不走的策略,处在建康的王敦和司马睿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
当日他们选择和王烈结盟,是看中王烈在北地崛起的态势已经不可阻挡,而且当日王烈正与石勒大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又不用他们出手襄助,王烈败了他们没有什么损失;王烈胜利,一旦结盟王烈就会送给他们许多好处,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但哪想到后来,风云突变,王烈在顺利战胜石勒后,虽然派人送来盟约约定的一些军械,但时候却忽然从长安传来消息,王烈遣使谢鲲,主动要求代替至尊巡查江左,说什么要调停江左的纷争。
为此,王敦数次在府中大骂王烈卑鄙,意图染指江左,这时候王敦和司马邺都明白自己被王烈耍了。
后来至尊司马邺派刘琨为使者,王敦和司马邺也都看出这时一招花枪,将来肯定还是王烈要来江左,一想到这一点,两人就有一种同仇敌忾的心里。
也因此,王敦和司马邺的手下密探都探听到阳翟诸氏威逼陈郡谢氏,却假装不知,就是想出心中一口被戏耍的恶气,当然他们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就与王烈翻脸的打算。
毕竟王烈的实力在哪里摆着,又与刘琨、祖逖、曹嶷和鲜卑诸部交好,真要打起来,双方最好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而且,他们一直以为诸洽就是为报复当日陈郡谢氏的拒婚之仇,毕竟当时这件事在江左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那谢甄兮去了幽州,传闻已经成为王烈的女人后,世人更笑诸家的无能,甚至说诸裒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他们也只是暗中观察一切,没有组织褚洽,却也并没有帮助褚洽。
但不管怎样,王烈代替司马邺巡查江左的事情已经成为一道旨意,不可能再收回。
事实即成,王敦和司马睿就都动了如何拉拢王烈的心思上。
但两个人又互相提防,不肯先出手,以免被对方相处破坏的方法。
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没做出什么表示,那边事情却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诸洽一回到京口,就被王烈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被当堂打了三十多棍,差点一命呜呼,然后收进了死牢。
最主要的是经过这件事情,简直让诸洽和整个阳翟诸氏名誉扫地。
这样一来,就让诸洽名义上的后台王敦坐不住了。
可是,在接到王烈派人送来的关于褚洽与人私通,违背王敦意愿,陷害王烈和陈郡谢氏的情报后,王敦彻底改变了看法,这一刻起王敦忽然发现在江左,自己身边似乎隐藏了一个更可可怕的敌人。
这个敌人不但逐步蚕食着他手下的将领和官吏,而且竟然能瞒过他,或者说欺骗他,一次次调动军队。
但是,王敦并没有声张,他也知道在没有确切证据下,贸然动手指挥陷入被动,因为多少敌人都在明处、暗处盯着他呢。
王敦却先叫人把沈充召来,告诉他将中领军兵权收回,然后自己却亲自回府,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超出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必须寻找一个同盟来商议了。
而这个同盟正是他的堂兄,丞相府司马,那个在王烈所处的后世被人称之“王与马,共天下”的王导王茂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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