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落下一个教导无方的罪名,被群起攻讦。”
此刻谢鲲也已经看出荀组他们的最终目光根本不是王烈,只是因为不知道司马邺的事情,所以才猜不透最后的目标。
但此刻,面对司马保的威胁,王烈面上却无丝毫畏惧之『色』,却对着着殿内神情各异的大臣,对着谢鲲等人担忧的目光,朗声道:“烈为人,上敬天地,下孝父母,对朋友、对兄弟觉无二话,但对敌人、对威胁也绝不畏惧,烈没有别的本事,有的就是这一身傲骨,无人可欺,硬的很”
这话说的却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听得高台上的司马邺眼中异彩连连:“什么是男儿汉,这才是大晋堂堂的不屈男儿。”
而张寔也是暗赞:“怪不得此子能有今日成就,单凭面对如此危局却凛然不惧的这份气概,却比下去多少自命不凡的英豪”
司马保闻言,却是有如被王烈直接在脸上煽了一个耳光一般,脸『色』一阵红、一阵紫,心下更加恼怒:“好,你竟然说我是你的敌人甚好,不过你今日如此行为,难道对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交待么?陛下,王烈大逆不道,臣建议立刻将其收押,严惩不殆”
一旁的荀组闻听王烈如此断然决绝了司马保却是暗松了一口气,王烈“不识时务”,不肯接受司马保的拉拢,却正和他意,他暗道:“王烈啊王烈,天作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你自己都不肯把握机会,看来今日你必被收监,到时候再慢慢将司马邺小儿拉下马,哈哈……”
荀弈却是不断冷笑,觉得自己还是高看了这王烈:“一个寒门小儿,不懂得进退,早知道他如此冲动,直接承认各种指控,自己就不用准备那么多了。”
荀弈却是紧跟着司马保喝道:“王烈,你好大胆,竟敢忤逆、侮辱南阳王,如今事实俱在,还不认罪么?”
王烈哈哈一笑,不屑道:“什么时候荀弈大人你成了南阳王的应声虫了,这话却接的好快”
荀弈恨得牙根发痒,却道:“竖子,休要逞口舌之快;陛下,王烈已经认罪,陛下请以大局为重,速速降旨责罚”
荀弈虽恨王烈,但他毕竟没有执法权,司马邺不发话他们却没权利让人上殿来抓王烈。
因此只能连续『逼』问司马邺,让他发话。
司马邺怒道:“荀弈,你这是在『逼』我么?”
荀弈却道:“臣不敢,臣只是秉公行事,为我大晋着想”
荀组也慢悠悠道:“陛下,还请秉公处事,请陛下降旨”
顿时,朝堂上跪下一片和荀组一派的官员,就连司马保一派的官员也在他的带领下跪倒,高呼:“请陛下降旨,严惩王烈”
谢鲲等人也忙跪倒,连声说:“陛下万勿自毁忠臣。”
王烈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用手指点着那些跪倒要求治他罪的大臣,口中默念着什么。
荀弈有些诧异,奇怪怎么王烈现在还有心思做题外事,仔细听了几句,却大怒。
原来王烈正查点人数,口中默念:“一个,两个,三个……这些人都要记录下来,将来一概不能放过”
荀弈怒道:“王烈,你查什么人头,还想打击报复我等忠烈不成?”
王烈却不屑道:“忠烈?一群见利忘义的小人,若心中无鬼,何须畏惧别人查点?”
这些大臣闻言,顿时哗然,纷纷起身指责王烈侮辱他们。
一边的司马保对身边几个武将一使颜『色』。
那几人却对王烈道:“王烈,你竟然敢当朝侮辱公卿,我等绝不能再容你。”
却是直接冲了上来,要抓住王烈。
王烈大吼一声,声如霹雳,那几个武将没想到王烈竟然还敢先出手,却被震的一愣,下一刻王烈直接冲到几人身边,一顿拳脚,不出十几息,就将这三四人悉数打倒在地。
而北宫纯也反映过来,上前将这些人一一补以老拳,边打边骂:“尔等猪狗一样的家伙,也敢对我家主公动手”
司马保和荀组看着这一切,大怒,司马保尖声道:“反天了,反天了,陛下,王烈、北宫纯当廷行凶,难道您还要保他么?”
谢鲲却大声道:“王将军是出于自卫,不算行凶”
帝位上的司马邺也是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直以来他是那么信任自己的这个哥哥——南阳王司马保。
尽管有那么多人对他说这个哥哥如何如何娇纵奢侈,贪墨银钱,但司马邺还是为了那一份越来越淡的骨血情而容忍他,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那么多兄弟,却真的害怕自己再失去这份亲情。
可今日,正是他这不舍的哥哥,却一再帮助他的敌人,来打击王烈。
司马邺不傻,自然也看出司马保是想要王烈对他效忠,求之不得竟然就和荀组他们一起打压,难道他当自己这个皇帝不存在么?
王烈没有叫他失望,果断拒绝了司马保的拉拢,但却因此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但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王烈脸上依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畏惧或者忐忑。
王烈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得道了神仙眷顾的神子,但他却知道自己做事从来留有后手,而且他够胆量去搏取,也够幸运来挺到最后。
司马邺起身道:“我看谁看动王将军”
荀组却起身道:“陛下,臣劝陛下莫要因一个王烈,丢尽帝王家的脸面”
荀组身边一派的群臣也纷纷起身指责,但声音却弱小了许多,毕竟王烈刚刚动手打人是毫不留情,那三个武将现在还哀号着在地上翻滚。
谁也不肯再当出头鸟,被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收拾。
到时候,就算王烈真被责罚,他们不也白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一时间,朝堂上却是再次变成两边对峙的局面。
荀弈一看,气得牙根发痒,马上司马邺就要忍耐不住,为王烈出面,却没想到王烈能奋起反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但,只是他以为回到了原点,一切却已经在暗中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正这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大喊着:“索侍读,陛下正在早朝,你不能进去”
另一个嚣张声音却道:“我有至尊颁发的令牌,我哪里不能去,我看谁看拦我?告诉你,我爹是索琳,索琳知道么?今日荀弈小儿为尚书郎,那就是我爹爹的功劳,若没有我爹,他荀弈就算再谄媚十年,也是一条卖主求荣的狗”
这声音极尽嚣张之能,而且声音之大,殿内众人皆能听见。
而这声音说出的这番话,明面上是捧索琳和荀弈结盟,实际上是等于讥讽荀弈,离间两人关系。
众臣有那不知道的还在猜测是哪个人敢如此大胆,但听出来人身份的却已经是面『色』大变,来人却是他们都知道的“混世魔王”。
索琳眉头一皱,王烈却是眉头一扬,心中暗喜:“援军终于来了不过这小子还真聪明,还未进殿内,就造尽了声势,把这荀组老儿和荀弈小狗都痛斥了一顿,哈哈,真是痛快”
王烈却是展颜笑道:“诸位,天地昭昭,乾坤朗朗,谁是谁非自有公道;某些人以为自己所作所为可以遮掩上天,蒙蔽世人,却不知道老天有眼。”
荀弈却是狠狠瞪着王烈,王烈自然是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
他现在很希望荀弈也来对他动手,那他就毫不客气,自卫反击,敲掉荀弈满口犬齿。
这时,一个身影已经冲上大殿,后边几个守殿的军士想追却又不敢进殿,毕竟对方身份在那里摆着,又是京城内有名的混世魔王,真要惹恼了,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担待的,将来更要受这人无尽的折磨『骚』扰。
那身影却直接冲到大殿内,然后拜倒在地,高声:“侍读索辰拜见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这些军士却阻拦臣下,臣不得以冲进来,还请陛下恕罪”
司马邺一看,却是喜上眉梢道:“索辰,你哪里有罪,我一早就派人去叫你,怎么你现在才来?”
索辰微愣,却是马上反应过来,立刻道:“微臣贪睡,错过了时辰,这才姗姗来迟,请陛下责罚。”
一旁的荀弈看见此景,却是望向索琳,神『色』中有掩饰不住的恼怒和惊讶。
索琳此刻也是一张苦瓜脸,见荀弈惊疑不定的目光,却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情。
他索琳是权臣不假,但还没嚣张到可以当着至尊面责问至尊亲召的臣子,就算这人是他儿子也不行。
更何况,索辰也不是布衣白丁,而是大晋吏部在册,司马邺亲封的侍读,每日陪司马邺读书求学,甚至比自己这个老爹在司马邺面前还有地位。
索琳这一刻甚至产生一种感觉,自己不该轻信荀组的承诺和好处,而与王烈交恶,现在自己的儿子都要出来帮助王烈,他这个老爹却当的实在有些失败。
不过索琳也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和荀组一般,真实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没有如荀弈那般一直威『逼』王烈,就算今日情势逆转,只要自己能及时转头,也不会有大碍。
想到这点,索琳心中却也有了决断。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