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阴夜辰召集完所有的暗卫,下达了命令,随即,所有的暗卫四散到御书房的周围,严密监视着,仿佛随时准备截杀每一个胆敢擅闯御书房的人,是最严密的保护。
当然——
也是最严密的监视,因为外面的人进不去,就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阴夜辰要的,就是这样。
他当然不可能利用暗卫去谋害皇帝,暗卫听从他的指挥,前提是保护皇帝,他所能发出的命令,就是让暗卫死死的守住御书房,不准人擅闯。
这样已经足够。
只要等待皇宫城外传来的消息,他就可以动手了。
阴夜辰转身走回御书房内。
屋内。
徐枫已经走了,安得把棋盘已经摆好了,皇帝站在窗边,仿佛正低头看着什么,听得脚步声,淡然回过头来,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阴夜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皇帝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你陪朕下一盘棋吧。”
“儿臣遵命。”阴夜辰应声,如同平常一样,朝御座的对面走去,屋里龙涎香的味道弥漫开来,非常浓郁的香味,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阴夜辰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几乎控制不住的心跳,强自镇定下来,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旁,待皇帝坐下之后,方才坐下。
“算起来,朕跟你对弈已经有很多次了。”皇帝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口闲聊道。
“儿臣惭愧,棋艺不精,这么多次对弈中,从来没有赢过父皇一次。”话音落下的同时,阴夜辰随即落下一子。
“你不是棋艺不精。”皇帝嘴角副忽然浮起淡淡的笑容,语气像是夸赞,又多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依稀是轻讽,道:“你最大的弱点,是心软,每每下手都留有三分的余地,所以每次都落得一败涂地,一个平常的人心软没什么,但是一个皇子心软,那就必定不能成大器。”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阴夜辰:“朕说得对吗?”
“父皇教训的是。”阴夜辰眼睑垂下,掩住了眼中的某种深思:“儿臣一直都把和父皇对弈当成一种凝听父皇教诲的游戏,儿臣以为游戏不过过于认真,最重要的是通过游戏,儿臣受到了教诲,同时增进了和父皇之间的感情。”阴夜辰脸上浮起笑意:“父皇放心,儿臣会心软,是因为对弈的另一方是父皇,而如若是敌人,儿臣定然不会心软。”
皇帝眼眸一凝,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神色,脸上神情不变半分,语气甚至带了笑意:“如此,朕就放心了。”
“父皇是应该放心了。”一番对话见,棋盘上的棋子渐渐增多,阴夜辰视线又是一子落下,道:“一直以来,儿臣都是最让父皇操心的那个。”
“辰儿这说的是什么话,天下哪有不为自己的儿女操心的父母,朕虽然是皇帝,但是也是一个父亲。”皇帝十分温和慈爱道。
阴夜辰听得这话,心里那些翻腾的恨意几乎压抑不住要上涌起来,这个人,到了今时今日,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边设计构陷女婿和儿子,一边还能用这样温和的口气称自己是一个父亲,一个大凡还有一丁点儿的人性,一丁点儿的羞耻之心,就必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阴夜辰手忽然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是已经明白了吗?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魔鬼,根本不能称之为父亲的魔鬼,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好激愤的呢。
“对儿臣来说,父皇真真是一个好父亲。”阴夜辰语气真挚道。
“辰儿今日还真是会说话。”皇帝仿佛十分受用,连语气都带了淡淡的笑意,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朕知道了,你今日是想灌朕的迷魂汤,想要赢朕一次?”
阴夜辰不知为何一惊,随即道:“儿臣那点儿小心思哪里能够瞒得了父皇。”
“既然早就知道,那为何还要动心思呢?”皇帝视线看着棋盘,又落下了一子,那一颗黑子刚好截断了能够连成一片的白子,皇帝微笑开来,那笑容在御书房淡蓝色夜明珠的光芒下,显得非常的阴冷:“辰儿这一招里应外合不错,朕差一点儿就上当了。”
阴夜辰指尖一颤,随即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他说的是棋局而已。
果然——
“几日没有对弈,辰儿的棋艺进步不小。”皇帝称赞道。
阴夜辰轻松了一口气,语带懊恼道:“父皇这分明就是奚落儿臣,儿臣研究了好几日,才研究出了这么一招里应外合,但是父皇不费吹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