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一文一武能一样吗,只看平时你与我说起话来就是彬彬有礼,而你四叔呢,一贯粗鲁的口气,又爱肃着脸,谁见了不都得躲着他呢。”
“那么你真是这样觉得?”他一脸欣喜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确定。
我笑而不语,向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走去。
“阿绿……”陈文在身后叫住了我,我转头看去,火光里他的身影被拉得欣长,背着光却看不清他的脸。
“嗯,想找你聊聊。”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其实不安的是我,面对陈武我还能不顾形象的对他吼两句,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面对陈文我的那些粗鲁的话语,不雅的小动作,统统的都被我藏了起来。
只要与他在一起,我仿佛是被他同化了一般,变得优雅,变得出口成章,变得容易害羞,变得春心萌动了起来……
“恩,我们去那边的花梗吧,别在这吵到了花***休息。”我指了指坡上那边的田埂,那是我与陈文第一次彻夜畅谈的地方,如今又来了,只是不知今日能聊到几时。
我们席地而坐,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夜深露重,别着凉了。”
“谢谢。”
“除了花奶奶与你所说的阿德叔,阿绿就真的再没了亲人吗?”陈文问道。
遥想,或许这个世上除了这两个人我真的就再没了亲人,该有的亲人也早都化为亡灵,转世投胎去了吧。
“我的记得你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回答说没有。”我如实道。
陈文一阵惊讶道:“啊,有吗,我不记得了……今个你与花奶奶说的是要去寻什么故人,听你们说好像在很远的地方,是另一个国度吗,是什么样的故人?”
他怎么又问这些,难道真的是想把我的家底摸清,然后……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忽然就觉得身上燥热到不行,脸颊也渐渐的透出了微红,上面又穿着陈文的长袍,他原有的味道一阵阵的从那件衣服上传入我的鼻腔。
我忙扯下了衣服道:“有点热,这长袍还是你自己穿着吧。嗯,白日里花奶奶说的故人我也不知,从前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什么故人,不过花奶奶是自打我出生起就陪在我身边,就算是有什么故人,也是不常联系不亲的故人,这十几年也不见有人来看他,亦是不听她提起过谁。当然除了奶奶给我讲的故事。”
“哦,这样啊,那这么说你家真的就只有你一个姑娘了,怪可怜的,说起来还是没爹没娘……”陈文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忙止住口,叹了口气道:“方才是我无心之言,阿绿不要生气,说到爹娘,我便想起了我爹,去世也有三四年了,这几年一直是爷爷对我照顾有加,也不至于被外族的人欺负。”
我看着他的眼眸,亮晶晶的,一眼像是能望到底的那种,陈文从头到尾书生气十足,想必心灵也是干净的纯美吧,这与那个凶神恶煞的陈武大有不同。
怎么又想到了陈武,我侧过身子看去,远处的房屋那点着灯烛,他带着那些仆人还在忙活着我与花***房子。
“像你们都是大商人的儿子,而起看起来你的四叔是对你照顾有加,还有谁会欺负你呢?”
陈文笑了笑,低着头,小声道:“我是庶子。只有爷爷对我很好,可爷爷让我学得那些我都不喜欢,这算是辜负了爷爷的希望吧。”
“你很善良。”
“何以见得?”陈文抬头对上了我的眸子,我一愣,忙别过了头去,佯装在看着别处,道:“上次聊天,和这几次的接触,谢谢你陈文公子,在你们没来之前,我的日子单调的如空心木一样,儿时时常听着花奶奶给我讲一个传奇的国度的故事,我也时常幻想着有一天能体验一把那样的生活,也不至于现在一样不痛不痒的过着,乃至一直这样过完一辈子。”
他将手覆上了我的手臂,一直暖意传来,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身子半僵不僵的坐在这不知如何是好。
他清雅一笑道:“你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不世故,不浮华,一生就这样简简单的多好,起码能安生的度过,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到你,你与花奶奶在这里可以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多好……”
“西楼……”我忙从陈文的手中抽出我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看着西楼道:“你来怎么不出声!”
西楼尴尬的站在一旁,道:“我是奉燕……咳咳,是公子的四叔叫我来给你们送酒的。”
陈文将手收回,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他起身接过西楼手中提着的两坛酒道:“是陈年佳酿啊,可四叔又不是不知,我不饮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