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本就没有什么人,她拿什么来与薛丞相抗衡,父王的爱吗?哈哈……父王的爱……”说到此处,曼纱华打住了,后面的话她不该说出去,即使对念儿也不行,这是父王的秘密,她要替他好好守着,不能让多一个人再知道。
父王的爱早就给了落微皇姑,其他人再宠爱,也只是宠而已……
沈氏姐妹,你们呆在父王身边太久了……这次又害他下不了榻……是时候该让你们离开了。为了保护父王母后,她甘愿做一切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哪怕是睁眼说瞎话,总之不能留她们在父王身边太久。
念儿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回过神来,不忘对曼纱华催促道:“巫女,前殿来不及了,快随奴婢回去将巫女服换了,前去。”
曼纱华如梦初醒,忙道:“是,我们走吧。”
临行偏殿正门时,曼纱华双手一拍道:“这么重要事又给忘了,若是姐姐知道了定会怪我的。”说罢,她向屋内跑去,千万别醒来,她暗自说道。
进门绕过屏风,看到底下掉着的面具,床榻上躺着的人儿,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
她走近,将地上的面具捡起,心里又开始狂跳起来,在她做好心里准备时,故事里的人要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时,而结果却让她是失望的。
红衣男子一脸平静的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稳匀称,面容洁白无瑕,更甚晶莹剔透,如雪一般的干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落在眼间,眉毛似画,鼻梁似钩,嘴唇如血,果真是个妖孽,可左鬓角间独独没有那枝传说中的梅花。
看来……不是他。
即便是之前的种种都与他相吻合,可这梅花没有就一定不是。曼纱华失落的将面具扣在了红衣男子的面颊上。
“巫女,走了,那边真的等不及了。”屋外又传来而来了念儿的一声催促。
曼纱华手下一抖,忙将面具系了一个死结,而后匆匆离开。
曼纱华走后,红衣男子单手扶在后脑勺那轻揉着,而后单手去取面具,何耐试了几次都未能将面具拿下来,他喃喃自语道:“怎么是个死结……”
静心殿内呜呜泱泱的围着一群太医,一旁的王后焦急的来回徘徊,另一边的沈氏姐妹站直了身子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的。
曼纱华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她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花,却知道这是常见的那种香味。她苦笑,原来这么些日子不来,这儿的变化自己竟一点儿也不知,父王素来不喜花香,现在竟为了新宠也喜欢放着花香浓郁的盆栽在殿中。
曼纱华单手提着乌黑的裙摆走了进去,众人见到,忙跪身行礼道:“巫女金安。”
一同跪下的还有王后和沈氏姐妹,曼纱华挺着腰,抬着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道:“免礼。”
现如今被他人跪拜都已经是常事了,早就见怪不怪,被自己的亲生父母跪拜,起初她是千万个不愿意的,她总是会快他们一步,然后在他们还未跪拜之时,伸手扶住他们,可每次这样,他们便会每次都执意要拜,最后还不忘补说一句,“众人都在场呢。”
到后来她也不是习惯了,而是仍旧是身心都不舒服,所以能避免在大众场合相见就避免相见,若实在是避免不了,那也只能当作没看到一样,接受跪拜,在他们行礼之后,自己再云淡风轻的说一声“免礼。”
五年的巫女之位教会了她许多……
“巫女,这是老臣给王上开的方子,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为首的老太医将药方双手呈给了曼纱华。
曼纱华接过药方,佯装在仔细看,最后还不住的点了点头,道:“并无不妥,就照这样承办吧。”其实她哪里会看什么药方,巫女在百姓的口中,东夏国的宫中被传的神呼奇神,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那种,然而那只是传说而已,现实中的曼纱华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她每日却还要遵守什么巫女守则,巫女有则,是道:凡舞女者乃不食人间烟火,每日进食为仙草花瓣,进水为天辰露水。凡巫女者乃心系苍生,以苍生需所需,以苍生求所求。凡巫女者与天同岁,与万民同生,民之所苦,乃巫女之苦。凡巫女者不得与凡人所亲近一二……
以至于这么些年,在饮食方面国王王后也暗地里注意着,她吃的越发少了,身子也不如小时候那么壮实了,反而略显单薄,时常久病缠身。这些年最亲近的人恐怕也只有念儿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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