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别的尽头,她拼尽了全力。
奈何远远的就看到了宫门已经下钥,他们走了,真的走了,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她冲着紧闭的宫门高声喊道:“为何不再等等我!”
惊的宫中乌鸦四起,深红色的大铜门缓缓打开……
“著哥哥……”她一惊,痴痴的叫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远方回过话来,道:“一直在等。”
在冲出大门的最后一刻,脚下一滑又摔了一跤,门外的渊著再也按耐不住了,他踏进宫门,将曼纱华从地上扶起,眼中隐忍着将要喷发的情绪,沉声道:“跑这么急,也不当心脚下。”
“宫门都到下钥的时间了,为何你们还没走?”她清眸看着他问道。
渊著嘴角浮出一个清冷的笑容,他道“都应允过你了,每次分离都要好好的与你道别,自然会尽力做到。”
她心下泛着酸水,却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分毫,只维持着脸上的淡笑,“著哥哥可还怪着我?”
“怪你什么?”他语气淡然的道。
曼纱华护着手中被擦伤的地方,道:“怪我前个又说了糊涂话,那并不是华儿心中所想,著哥哥千万别听到耳朵里,往心里去啊!”
“那些都不重要,我只听好话,然后将它们放在心中,那些不中听的当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重要的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可还喜欢?”他白皙的皮肤衬着雪显得更加晶莹剔透了,让曼纱华不禁又多看了两眼。
“喜欢,无论著哥哥送什么华儿都喜欢。”她紧紧的攥着画卷,手掌中渗出了些血来。
“巫女,贵客,宫门下钥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再不下钥上头的知道了可是要罚奴才的。”守门的侍卫催促道。
她忙将画卷塞到了渊著的手中,道:“华儿将它画好了,这次是华儿自己画的,没有一点地方是假手与他人,应许你的我也做到了。”
“还有这个。”她从怀中取出南王送她的极寒通灵北玉,简略讲解了一番北玉的来历与用处,她将它们取出,冰块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间迅速的消融了,最后只剩下两块通透水亮的北玉。
渊著从她的手心中取出了一块,他略蹲了蹲身子,两人相互佩戴了北玉。
门口落微、渊辰、渊芙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谁都没有上前去叨扰他们,而是静静等待他们好好的道别。
北玉戴好后,曼纱华用力的拥抱了渊著,对着他的耳轻声道:“华儿会想你的,七年后,等你来接我。”
渊著微蹙着眉,不将情绪表露出半分,他知道门外还有人在看,他只淡淡应道。
而后她将手松开,渊著转身离去。
她站在东夏宫门内,落微、渊著、渊辰、渊芙染在宫门外,深红色的大铜门正在缓缓的合闭,他们一直挥着手,一直挥着,直到宫门紧紧的关闭,曼纱华猛的跑前几步,趴在红门上,对着缝隙喊道:“记得给华儿来信,华儿会想念你们的,华儿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皇姑、著哥哥、芙染姐姐,辰大哥再见,再见!”
她趴在红门上久久的听不到回应,这次他们真的是走了。隔着千山万水,千百个雪夜,千百个雨天,千百种思念,只能在梦里再相见了。
惶然失措的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为何今年的生辰又是一个离别日,现在就只盼七年后了,望七年之后四个人还能像现在这样,欢快的聚在一起,举杯痛饮,高谈阔论。
她回了巫女居,念儿忙迎了上来道:“巫女在宴会上走的好快啊,让奴婢好找。”念儿见她面色有些不对,忙转了话语道:“您看,芙染贵客送来的生日礼物竟然是白鹿身上的衣物倒真是独特的,还有还有,落微皇后派人来送了一对羊脂白玉镯,温润极了,奴婢猜想巫女肯定喜欢。”
“皇姑?”她提起了一些兴致,看着念儿呈上来的一对白玉镯,确实是上品,美的无可挑剔就如她本人一样,一笑倾城,再笑华丽万端琼楼倾塌,百般听闻不如一见,这样优秀的上届巫女,给了曼纱华榜样也亦是给了她压力。
草草洗漱完毕,包扎了一下伤口,她便躺在了床榻上,这日子又要开始过的漫长起来了。她伸手触到了脖颈上的北玉,果真寒冷刺骨,再摸上去又是一种不同的冰凉,著哥哥是否也在触碰项上的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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