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因为她的动作而早已脱落,她专心致志,似乎都没有察觉他已走到她身边。
“我们谈谈好吗?”他开口,她却仍然忙着自己的动作,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忙乱的手。
她才真正的停了下来,但眼却仍然只望着雪白。
苍穆望着她,轻声开口:“就让这一切都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声音轻轻地,似乎有着不敢肯定的犹疑,不是对自己不敢肯定,而是对她。
他不知道会听到怎样的答案,亦不知道她会怎么做。又期待又担心,而她,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从他手里抽回手,继续整着雪白身上的纱布。
“雪落……”他又唤了声。
她仍然没有任何的表示,哪怕是顿一下动作都没有。
管家上来叫他:“少爷,藤野先生,宫先生还有严律师来了……”
他还想说什么,只得硬生生咽了下去,起身,想要离去时,不忘拿起掉落于椅子内的外套,细心为她披上。
宫允修在乘着他们三人谈事的时候,走上了天台。
他想逗雪落开心,但发现,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什么可以笑的笑话。
他只得不着边际地扯着话题,但雪落只顾着面前的雪白,仿佛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唯独只剩下她自己和她的雪白而已。
“雪白年轻力壮,你放心吧,这么一点伤,很快就会没事的……”
“唉雪白还真是条好狗,应该要表扬一下,立了大功了……”
“唉嫂子,今天很冷吧?听说明天要下雪……”
“……”
“嫂子,你为什么要给它取个名字叫雪白?它明明就是黑色的嘛……哪里白了?”宫允修说到累,雪落仍然没有开口说一句,到了最后,他都蹲在她身边,有气无力道。
“你有看到哪里的雪是黑色的吗?”雪落却突然间开了口,不悲不喜,听不出任何情绪。
还未等到宫允修反应过来,她早已抱着雪白,朝天台入口走去。
宫允修怔在那里,转身之时,看到苍穆与藤野他们不知何时站在入口处。
雪落面无表情擦过他们,朝着楼梯口走去,这么一大群人,在她的面前,仿佛就像是隐了身。
而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是那么不咸不淡的一句,但说明,她有听到边上的人对她所说的一切,并没有将自己封闭起来。
但也或许,那只是对于别人,对于他,还是一样吧?
他跟她所说的话,她一直都没有回应。
他忙着罗伯特的事,深更半夜回到家时,打开卧室的门,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他心里一下子慌起来,差点就喊来了佣人,忙去开客房的门,她和雪白却都住在客房内。
他知道,她在无声地反抗着他。
想和他划清界线,再也不踏进主卧一步。
虽说他和魅影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就如藤野说的,那样子的状况,任谁看了都会有想法。也正如那天,他在伊向天那里找到她时,那样子的状况,他也同样有想法一样。
第二天,他便叫人换了卧室里的床,但她却一直不肯搬回。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却真正成了两个陌生人。
他试图和她说话,她总是面无表情,更不会应一声。
她宁愿和雪白说话,也不愿和他说话。
那天下午,他难得早回家一次,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她的身影。
他找了好久,才在后花园秋千架那里找到她。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高大的雪白蹲在边上,眨着眼睛四处望着,而她,边抚着雪白的头,边抵着它,轻声说着话。
这些日子来,除了那天和宫允修说的那一句,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开口。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入侵,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轻轻说着:“……如果有一天……我再一次让你受伤,那么,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主人……有谁,会让对方,一伤再伤的……”
他忽然间胸口抑郁,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有谁……会让对方,一伤再伤……
而他让她,不止一伤再伤,更是伤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他站在良久,感觉到外面起风了,才走向她,脱下外套披于她身上。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做得最多的动作,她依然如每一次般,没有反应。他不知道该庆幸她没有拒绝他,还是该悲哀她没有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