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死心落地
根据县总工会关于举办庆“五一”教职工文艺节活动的要求,各乡镇中、小学必须选送至少一个优秀节目于县歌舞剧院进行表演。陈副校长找到谢倾城说道:“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只要能把节目演好,一切由你说了算。”
谢倾城感到身上的担子很重,要让学校赢得荣誉,必须付出一番汗水。不久,他成立了一个由自己与赵树峰弹奏吉他,春亮拍手鼓,林玥摇沙铃,芷欣担任主唱的演出团队。演出节目为丽江小倩的《一瞬间》。
“你的手背上怎么那么多红点?”训练后休息时,赵树峰向春亮问道。
“山里的蚊子又多又毒,叮一下,不是红肿就是起脓包。”他答道。
“蚊子那么重口味?”林玥揶揄道。
“蚊子有没有留下遗书?”芷欣也调侃一句。
“你们啥意思?”春亮白了她们一眼。
“男人嘛,皮厚也是一种境界。”赵树峰说道。
一夜的滂沱大雨,似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雪瑶望着厨房里的薪柴已所剩无几,无可奈何地直摇头。她此时抱怨起自己的命运来,怎么别的女人就可以嫁入豪门,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而自己却被白眼狼所抛弃,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时常担心起柴米油盐酱醋茶来。
柜子里空荡荡,什么菜都没有。雪瑶从菜园里割了一把韭菜,准备做盘韭菜炒鸡蛋。然而又摸了下没有油水的肚子,才意识到有几天没有吃肉了。尤其是宝贝儿子,正处于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不熬点排骨汤可怎么行?二狗子在外做泥水不回来,附近又没有餐馆酒楼。她只好左手挎着篮子,右手拿着钱包往五里路外的圩镇农贸市场赶去。
过了几天,雨终于停了下来。雪瑶拎着镰刀,来到满地泥泞的山里割芒箕。出了门才发现忘带了手袖,芒箕夹杂着茅草,割得她遍臂鳞伤。镰刀也忘了磨,钝得很。她左手抓住芒箕的叶子,右手使出全力。没想到镰刀打滑把无名指给割了,刀尖在上面划了一道一个一寸长的口子,血涌了出来。她把自己给吓得够呛,立即扔掉手中的镰刀,按住伤口,往诊所方向跑去。
“你的手怎么了?”二狗子问道。
“被割伤了!”雪瑶没好气地说道。
“那镰刀和芒箕呢?”
“都给扔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想到晚上有米却无柴之炊,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手受伤了你不关心几句,还骂我败事有余!有本事你去割!”
妻子为了他,贡献出多年的积蓄盖起了这栋二层新房,否则他仍住在漏风漏雨的土坯房里。更何况传宗接代的希望就寄托在她的身上,他又何尝不把她当作菩萨供着?他低着头,任其发泄满腹的牢骚。
“农村我住不惯,要不搬到县城去生活吧。”雪瑶提议道。
“在县城哪有在农村悠闲自在?”
“做饭得割芒箕,买块肉还得跑到五里远的地方去,晚上静悄悄的,连歇足的地方都没有!再说乡下的教育相对比较落后,这样会耽误孩子的前途!你要是实在不愿搬过去,那我们就两地分居吧!”
“关键是靠什么养活自己啊?”
“有手有脚,还担心饿死不成?”
迷茫的夜色中,几只萤火虫在草丛中飞来飞去,犹如漂浮着几盏银白色的灯火。乱石堆下的蛐蛐,“唧唧吱”地叫着。池塘里的青蛙,也“呱呱”地叫起来。沙梨树上的夜莺,更不甘寂寞,唱起婉转的歌儿。它们似乎在为冷清的夜晚演奏一场交响曲。
洁白的茉莉花瓣从绿叶中探出头来,小巧玲珑十分可爱。嫩白的花瓣层层分开,中间包裹着金色的花蕊。即便是花瓣如雪花般飘落在地上,仍暗香残留,鼻子即可闻到一股醉人的清香。
春亮躺在院子里的逍遥椅上,数着天上无数的街灯。
“春亮,过来一下!”雪瑶在篱笆外向他挥了挥手,说道。
“二嫂,找我啥事?”他走了过去。
雪瑶把想与他在县城合伙开茶庄的想法告诉了他。
“这能成么?”
“老百姓手头有钱,并且嗜赌成风,怎么不成?”
“做这行主要是靠人脉,店面装修再豪华,服务再热情到位也不一定有用。”
“人脉也是慢慢积累起来的。”
“那你准备怎么弄?”
“一楼卖烟、酒、茶,二楼设几间麻将室。”
“那我先考虑几天吧!”
“行,我等你回复。”
春亮走进杂物间,开始东翻西找,心想:带些什么东西给芷欣呢?杂物间右侧地面上有一个箩筐,箩筐里的竹篮中盛了几十个土鸡蛋。相对饲料鸡来说,土鸡产蛋量较少。这些鸡蛋是梅兰存了一个多月才得来的,平时不太舍不得吃。春亮二话不说,拿起布袋就小心翼翼地装了十来个。
紧挨着箩筐的是一个黑色的缸,缸口被一块布盖住,并用绳子紧紧绑住。春亮把绳子解开,并把布取下来,一阵蒜油香味扑鼻,风味奇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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