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纸条里写道:
刘老师:
前几天我爸刚做完手术,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那些补助对于我家
来说真是雪中送炭!我爸说做人不能忘本。这些东西请您笑纳!
您的学生
即日
春亮凝视着字迹,一桩往事浮现在眼前:
“一、父母双亡,无任何经济来源;二、父母双残或单残,造成家庭经济特别困难……”春亮念着申请农村义务教育阶段贫困寄宿生生活补助的基本条件和具体条件。这项惠民政策体现着党和国家对家庭经济特别困难的寄宿生的关爱。下了课后到办公室申请补助的学生纷至沓来,在班主任面前竭力“哭穷”,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由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这华丽蜕变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某些孩子在利益面前丧失的自我。然而要从几十号学生中摸清哪些是真正的贫困生,真是千头万绪。经过正面与侧面相结合调查后,寄宿生补助人选基本确立。春亮本该投笔在案,伸个懒腰好好睡一觉。然而他凝视着草稿纸上的名字,钢笔迟迟不肯落下。
草稿纸上尚有一人未成为寄宿生补助人选。此人名叫陈微,她的父亲患有腰间盘突出和骨质增生,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家庭的重任从此就落在了母亲和她的肩膀上。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为生活所逼,长期在家帮母亲干些农活,稚嫩的双手磨出厚厚的老茧。常年烈日的炙烤,秀黑的头发变得暗黄分叉,细腻的肌肤变得黝黑粗糙。陈微本该成为补助人选,可问题就出在她的家是一栋三层平顶房,而其他的孩子仍住在瓦顶土坯房。她的父亲是一位勤奋朴实的农民,几年来,种植了上千株脐橙,不管日晒雨淋,一刻都闲不住在家。本该享受幸福的时候却积劳成疾,不堪忍受病痛的煎熬。给她一个补助名额吧,毕竟住得又是平顶房,不给她名额吧,每年需要高额的费用,确实是一种负担。
第二天,春亮把陈微叫到办公室,把事情的大概情况跟她讲了下。虽然陈微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显得挺懂事似的,但是从她恍惚的眼神中,春亮读懂了她转瞬即逝的忧伤。她离开后,他感觉天将要坍塌下来似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总觉得对她的一种亏欠。
“刚才上课的时候,陈微趴在桌子上哭了一节课。”芷欣说道。春亮没想到她果然还在为此事而泪如雨下。他再次呆呆地坐在藤椅上,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意识,让他不安的心灵得到了暂时的宁静。他再次找到她,说道:“寄宿生补助多了一个名额……”看着她由眉头紧蹙到眉头舒展,悬在他心中的那颗石头终于落地了。其实陈微又哪知道这额外的补助是春亮自个出的呢?芷欣看到他伏案疾书,疑惑地问道:“你在写什么东西?”春亮挺起身子,笑着说道:“为了丰富我校学生的校园文化生活,提高学生的身体素质,增进各班级同学之间的交流,我和古老师决定于十八日下午举办一次初二年级篮球赛。现在我正在写篮球比赛的活动方案。”芷欣走过去瞄了一眼,夸道:“没想到你的精力这么充沛,挺为学校着想的。我可不一样,老想着怎么在淘宝网上挑些漂亮的衣服来。”春亮说道:“呵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啊,就算不穿漂亮的衣服,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芷欣说道:“你啊,就爱耍嘴贫……”
哨声一响,八一班与八三班对决的第一场篮球赛拉开了序幕。古老师把球高高抛起,双方争球的球员同时向上一跃,激烈的争夺开始了。三班控球后卫把球传给身高将近一米七五的中锋郝书林。郝书林接到球,来个潇洒的左转身绕过仇剑林,再来个飘逸的右转身绕过前来防守的黄凯良,犀利的三步挎篮,投进一个两分球。三班的拉拉队员,尤其是女同学,吼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话说郝书林,是学校公认的校草,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清秀的眉目,英俊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尤其是他那浅浅的坏笑,更是令一些女生如痴如醉。仇剑林接到球后,也不甘示弱,急切想拉平分数,左冲右突攻到篮下,就在他纵身一跃的一刻,“啪”一声,后面的一只手冷不丁地劈了下来。这个漂亮的“盖帽”把整场比赛推上了高潮。仇剑林吃了个畅快淋漓的“火锅”,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郝书林再次接到球,仇剑林与黄凯良马上联防夹击。他立即把球传给小前锋,他们俩又纷纷转过去防守,小前锋再把球传回来,如此来回四五次。两人演绎的“二龙戏珠”搞得他们晕头转向,无可奈何。最后郝书林来个后仰,抬臂,压腕,“唰”,一个干净利落的空心球。一场球赛下来,一班被打得束手无策,几乎狼狈。而身为球技最佳的郝书林,仿佛是mvp得主的科比,受到不少女狂热粉丝的追捧。
山顶上露出半边脸的“火轮”,射出一片绯红的晨曦,与天空中迷漫着的几缕青烟,交相辉映。除了卖早点的阿姨们在勤劳地忙和着,街上的店铺大多紧闭着。一曲《运动员进行曲》响彻整个空旷的山际。尽管值日教师拼命鸣哨,班主任使劲敲门,同学们总是还要酝酿一段时间才肯起来。
仇剑林青面獠牙地吼道:“快点去打水!”黄凯良面目凶煞地举起拳头喊道:“还不快去?找抽!”。输球输得憋屈的他把起撒在弱小同学的身上。其他同学也在一旁“助纣为虐”,老实巴交的华青松迫于他们的淫威,只能乖乖地打一桶水来效劳他们。“我们先来!”黄凯良和华青松从桶里舀水刷牙后,把毛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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