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角里差点渗出眼泪来,对那位女同学出言不逊、毫无顾忌的行为表示愤慨,皆纷纷安慰道:“刘老师,别听她的,你的课也很好……”
春亮呆愣半响,强作镇定道:“同学们,你们想一下,我是刚分来的新老师,而黄老师呢,是一位执教多年、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所以呢,你们喜欢上黄老师的课是很正常的。以后呢,我会多去听听黄老师以及其他语文老师的课,我尽量吸收他们教学上的精髓,当然这得有一个过程,请你们给我一段时间,相信我,好吗?”望着同学们投来赞许的目光,春亮的心里略欣慰些。
后来春亮得知,那位黄继尧老师于1985年毕业于赣南师范学院中文系,是自恢复高考以来他所在家乡的第一位大学生,中高职称,满腹经纶,写得一手好字,教学语言幽默,亲和力强,是三开初级中学的骨干教师。而那位女同学,名叫潘晓琴,是一位成绩善谈活泼的学生。
“黄老师,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听您和其他语文老师的课,对我的语文教学受益匪浅,当然,肯定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下节课是我的语文课,您能否赏个脸去听一听?”春亮恭敬地邀请道。
“当然可以。”黄老师洒脱地答道。
一节课下来,课堂气氛轻松活跃,春亮自我感觉良好,恭敬而又满怀期待地问道:“黄老师,同学们都挺喜欢你的课,在教学上你可以说是我的前辈,也是我的老师,能否帮我指出这节课的缺点,我一定悉心改正!”
“既然你拜我为师,总得有些拜师礼吧!我也不要求礼物要多么贵重,你请我喝一杯四特酒游然居就行了,其他的酒不要,就要游然居!到时酒来了,我自然而然就给你点评了!”春亮目瞪口呆,暗思忖道:“这黄老师,生活上也这么诙谐幽默,真是周伯通老顽童,太挺会卖关子,生怕我把他的宝贵经验全学走!”
“游然居多少钱一杯?”
“便宜得很,放心,我的指点绝对点石成金,保证比游然居划算多了,哈哈!”
“那是,行,到时我一定买过来!”
黄继尧老师告诉他,往往店铺越门庭越冷落、生意越萧条,这种白酒就尘封越久,越醇厚悠长。春亮兴致勃勃地特意来到五公里外的一家村店。一踏入门槛即可闻到几乎迷漫整个店铺的浓郁的香味。回来后,春亮满怀期待地把酒递给他,他微微地眯着眼,鼻子在瓶口处深吸一口气,随即露出满意地微笑。黄继尧老师也不食言,寻找那天所做的听课记录,把教学中存在的优点、不足及改进措施耐心而细致地进行讲解。
上完下午第三节课后,五百多名学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寝室,收拾东西,在打热水处排起了“长龙”,只为了能快点“占领”那仅有的六间浴室。然而,锅炉里的热水也毕竟有限,没有分到“一杯羹”的同学或悻悻而去,或可怜巴巴地盯着水龙头里残留的滴水,迟迟不肯离去,甚至径自洗起了冷水。
说起学校的浴室,还得先谈起锅炉房。燃烧木头后产生的热能,通过锅炉所产生的蒸汽来蒸饭,而煮沸的水则为师生饮用或洗浴。至于所谓的“浴室”,其实也就是由几块木板钉成,简陋狭窄。
“哎,这些学生真可怜啊!”春亮不禁对总务处曹主任感慨道。
“很多老师都没有热水洗了!”林玥老师也跟着抱怨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曹主任低声说道,“最近一直阴雨连绵,现在山上的树木都已经湿透了,根本无法燃烧,而学校里的木头已剩不多了,锅炉师傅只能省着点烧,煮出来的水也是半热不热的!”
“那学校为什么不再多弄一个锅炉或者对它进行技术改造呢?”春亮好奇地问道。
“刘老师啊,你想得太简单了!弄那些东西需要大量的资金和足够的地方,可是学校资金短缺,地方有限,你说怎么去弄?其实现在我们县每个乡村三开初级中学都面临学生洗澡难的局面,这不是仅能靠学校的力量所能解决的!”
“难怪学生们纷纷往县城三开初级中学就读,尖子生流失严重,这也是其中一个关键的原因啊!”林玥老师说道。
“国家最近在建设校安工程,准备计划在我们学校建一栋食堂兼浴室的房子,这对于我们来说,真是雪中送炭啊!近段时间能够建好……”曹主任说道。
忙碌了一天,春亮托着疲惫的步伐,准备到房间听听歌曲,来放松放松自己。“呜呜呜——”隔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春亮,春亮暗思忖道:“芷欣为何哭得如此痛彻心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便试着去敲芷欣的门,没有人应答,春亮没有擅自离开,静静地守护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