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也是,语涵当年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梁笑说话的语气变得低沉,像是在念一部古老的书籍。
“海鹏,你知道我二叔吧,他叫梁爱民,以前就是富家煤矿的负责人,当然当时富家煤矿是国有企业,名称叫做福阳矿务局。你看现在富家煤矿也是个大型企业,可是较当年而言已经瘦身了许多。当年的福阳矿务局里面,除了各个煤矿和一些相关企业之外,还有医院、有公安分局、有检察院等等……你一定想象不到,整个城西区当年有一大半都是福阳矿务局的地方。那时候确实辉煌啊,我二叔就是福阳矿务局的局长,虽然名称叫局长,可是他与福阳市市长是平级。”
顾海鹏虽然想象不出那个年代的样子,但是见了梁笑又陶醉又遗憾的表情,心里也不由感概。
只听梁笑又道:“可惜好景不长,因为诸多因素吧,福阳矿务局开始走下坡路了,那时正赶上国有企业下岗狂潮,福阳矿务局也是一样,各项经济指数都跌到了历史最低水平,一些企业卖的卖,散的散,唉……”她长叹一声,似乎往事不堪回首。
顾海鹏点头道:“我听说是梁叔叔管理不善,才导致福阳矿务局由盛转衰。”
“这种事情是多方面因素,管理只是单单的一方面。二叔也不是没有努力,他试图响应国家号召和政策,进行国有企业改革。当时,他在上级主管单位的支持下,学习和借鉴了国内其他的一些矿务局改制的经验和办法,将福阳矿务局改制成了福阳矿业集团。其实这次改制成不成功,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中肯客观的进行评价,因为二叔在改制之后就因为一些事情……进监狱了。”
顾海鹏“嗯”了一声,道:“这个我听说了,是因为贪腐。”
梁笑怔了一下,很快便点了点头,道:“这个事在当时影响甚大,人称‘衣梁大案’。”
“衣梁?”顾海鹏不懂,反问了句。
“就是这个案子涉及我二伯和另一位福阳市的市领导……而这一切都与沈家有关。”
“沈家?沈家能决定这个贪腐案么?”顾海鹏仔细想想,感觉有些不敢相信。他虽然对沈穹的能耐不算了解,但是沈穹和梁笑比起来应该还差得很远。而牵涉到梁为民和福阳市市领导这个级别的案子,沈家有能力决定么?顾海鹏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不能决定。”梁笑“哼”了一声,“沈家当时就是一个地痞流氓的角色,靠着依附我们家,才能混些运输煤炭的生意。沈浩然这个人,你一定知道,他的前妻杨芸芸与你交好。”
顾海鹏听她说起沈浩然,正要主动交代杨芸芸的事情,哪知梁笑自己先说了。顾海鹏暗想:算了,梁笑在我身边布了眼线,我的一举一动自然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梁笑好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杨芸芸这人我查过,她虽然有点历史问题,但是对你没有撒谎,沈浩然确实是抛弃了她,并遣送她到国外。杨芸芸现在对沈家只有恨,不然不用沈穹惦记,在我这,她就过不去。”
顾海鹏慌张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孙猴子,无论怎样也逃不出梁笑的五指山,当即道:“大姐,你继续说煤矿的事。”
梁笑也点点头,又道:“福阳矿务局辉煌的时候,煤炭运输显得非常重要,每天用火车运,从早到晚,一天好几趟,也满足不了运输需求,于是,一些私人承包的汽车或是货车也很自然加入其中。当时福阳矿务局主动和一些私人谈好条件,私人负责运煤,并从其中赚取提成,这有点现在承包商的意思。沈家就是当初的‘承包商’之一,沈浩然这人我见过,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给二叔家送了好多的礼,所以他负责的运输线路是诸多线路中比较好的一个。可是人就是这样不可貌相,我们家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他却野心不小,想独揽整个矿务局的煤炭运输,我二叔当时对这事比较谨慎,双方谈了几次,又没有谈妥。沈浩然这人是混子地痞,见谈不成,就对其他线路滋扰干涉,其实就是打呗,我记得我二叔那时还气愤地说过,这沈浩然还想在我这玩‘武统’。这是二叔的原话,也就是说,沈浩然想靠武力统一福阳矿务局的煤炭运输。”
顾海鹏依稀记得杨芸芸好像也说过这段,但是她说得前因后果没有梁笑说得这般详细,不由急不可待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二叔当然不会允许他这样胡来,严词警告了他和他的那些小地痞,这也导致了沈家对我们家的不满……此后,福阳矿务局因为种种原因,开始走下坡路了。二伯好不容易把福阳矿务局改制成福阳矿业集团,可惜天公不作美,这个以新面孔示人的特大型老国有企业又发生了一件震惊国内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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