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对他说的话熊倜完全没听见去,连夏芸提到了岚的名字也没有注意,他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着夏芸朝那条甬道走去。
夏芸瞧着他意志消沉的模样道:“傻小熊,你发什么呆呢!你不是说要走我前面的,还不快走!”
“嗯!”熊倜猛地一个激灵,再回想起自己是在满是机关的唐家堡中,怎么能如此浑浑噩噩!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紧了紧手中的逍遥断剑,朝地道走去。
地道的两侧是红色的砖瓦,看似并不十分牢固。
夏芸不紧不慢地跟在熊倜身后,轻轻敲击着两侧的砖块,寻找着机关。
“咚咚咚!”空洞的声响从石壁传来。
夏芸眼中一喜,冲着熊倜招了招手,唤道:“小熊,这里好像有机关!”
熊倜快步走至其身侧道:“你往后退一些,小心四周有暗箭!”
“嗯!”夏芸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两步,手中握着烈阳鞭,小心地戒备着。
熊倜回眸,将红砖推入了墙中。
“格拉拉!”
好似锁链绞动的声响。
“啊!”
警戒着四周的夏芸唯独没有注意脚下。
谁料偏偏她脚下的石板突然翻落,她毫无防备地跌落,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夏芸!”熊倜急着去抓夏芸的手,却依旧慢了一步。
他愤恨地一拳打在已经恢复原样的石板上,骂道:“混蛋!”
他望向四周,尝试找第二块可以移动的墙砖。
可是熊倜走到地道的尽头,也没有发现第二块可以移动的石砖。
从希望到绝望,从绝望到更绝望。
同夏芸的相识相遇的每一幕都从脑海中飞过。
一想到那灵动活泼的神秘女子从此变成一副冰冷的不会动的尸体,熊倜的心便凉了。
“夏芸……夏芸……”他不断地呼唤着夏芸的名字,直到声音沙哑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熊倜猛地仰起头,对着空荡的地道,长啸起来,“啊!”
熊倜半跪着地上,长啸更似悲鸣,在地道内回响着,透着说不出的凄凉与痛苦。
怎么办!
怎么办!夏芸绝对不能出事!
熊倜紧咬着唇,血腥味在唇上扩散开来。
他痴痴地望着身前的石门,心道:石门,又是石门!石门后到底有什么!
熊倜站起身,将逍遥断剑斜挂于腰际,暗暗运起天枢九道,双手用力地推向石门。
在石壁两旁火光的映照下,熊倜的脸越来越红。
良久,石门依旧纹丝未动。
熊倜身子一软,转身斜靠在石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粗气,额上已布满了汗珠。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心道:既然找不到其他机关,那么唯一能找到夏芸的希望便只有身后这道门了。
看来只能先突破天枢九道第五重,然后再打开石门!
熊倜眉头一锁,盘膝运起天枢九道。
日月轮转,四季变换,阴阳相合,命理循环。
一切都在熊倜的身上演变着,四周的温度忽冷忽热。
垂在他脸颊的鬓发无风自动。
内力不断地涌动着,在四肢百脉中奔涌着,撞击着经脉。
剧烈的痛处好似针扎一般,但这比起曾经为奴时的鞭挞,根本不算什么!
众所周知,内功心法的突破在于循序渐进,而熊倜心系夏芸安危,自知时间紧迫,所以他用的是最极端的方法——直接以内力冲击周身各处穴位。
其中过程疼痛难忍不用说,最凶险的是,若是因疼痛一时分神,真气便会不受控制在百脉中乱窜,如洪水猛兽,冲垮每一座堤坝。
而修炼者轻则走火入魔,导致武功全废,重则立刻七窍流血而亡!
熊倜的七窍没有流血,但是每个毛孔都在渗血,一件雪白的长袍竟变成了暗血色。
这些血不是鲜血,而是人体内的污血。
熊倜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在大声地呼喊着。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出一丝精光。
双掌立即一翻,击向石门。
“轰隆!”一声巨响后,石门随之崩塌。
而熊倜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色,只听门后传来,“哪个混蛋偷袭老子!呸呸!你爷爷的!我一口痰吐死你!”
熊倜闻声不由一愣,手握逍遥断剑,望着从石块废墟中爬出来的人影。
只见那是一身穿黑袍的老者,佝偻着背,看上去鬼鬼祟祟,十分猥琐。
熊倜不由皱眉问:“你是谁!”
“呸呸!老子还没问你是谁,你爷爷的,竟然先问起我来!你小子贼眉鼠眼的,我看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驼背老人一边吐着嘴里的石渣,一边骂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