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莫说余枫他们不会跑,就算他们跑,也逃不出战雨的五指山,而我……
若是战雨动真格的,也许我根本出不了这个房间……
战雨望着熊倜好似凝固一般的表情,收起了笑容,眼中露出一丝同情,说道:“小子,你还没明白吗?你被你师父骗了!一剑刺向太阳根本不是什么剑招!只是刺削截中的一种,你却傻傻练了数年。数年时间仅练了刺。没有削和截,你如何以剑御敌?如何转防为攻?转攻为防?”
“可怜可悲可叹!逍遥子根本没有教会你如何用剑。不过想来也是,逍遥子是一个杀手,试问一个杀手又怎么会真心收徒呢?”
“不!不是这样的!”熊倜下意识地反驳。
虽然他知道逍遥子断然不会害他,但战雨亦是所言非虚。
一剑刺向太阳的确有破绽!
它虽凌厉,没却没有普通剑招的起承转合。
“是或不是,你还是去地下问你师傅吧!”战雨嘴角一咧,双唇一努,口中衔着的蓑草宛如一支利箭向熊倜的胸**去。
熊倜瞳孔一缩,反手握住半截断剑,举其格挡。
“唰!”剑光一闪,蓑草应声而断,但没有停下其去势。
只见它在空中飞悬着,擦过熊倜的脸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鲜血从伤口滑落,顺着嘴角流入口中,徒留一丝咸腥与苦涩。
熊倜不由紧咬住唇,短短数个呼吸,他的额头上已布满了细汗。
仅仅一根蓑草,我都抵挡不住,看来今日在劫难逃!
这般想着,熊倜紧盯着战雨的目光却越发冰冷与不屈。
战雨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深浅浅交错着。
“你小子有意思,明知敌不过我,气势竟一点也没有减弱!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武器的运用!”
语毕,战雨摘下沾着雨水的蓑笠,眼中闪过一丝猫戏老鼠般的笑意。
他身子微倾,手中蓑笠一甩,蓑笠上的水滴齐齐飞出,在空中凝结成一根根肉眼难辨的冰针,向熊倜射去。
熊倜持断剑格挡,奈何冰针多如牛毛,根本应接不暇。
索性他身着金丝软甲,那些冰针并未能伤到其要害,但密密麻麻的冰针依旧在一息之间尽数刺入熊倜的四肢,转瞬融消。
只是他一身白袍如寒冬腊月,绽放红梅朵朵,斑斑驳驳的满是点点血色,显得狼狈不堪。
冰针虽多,索性并不致命,但所带来的刺痛与寒冷依旧不由令熊倜闷哼一声。
“哐嘡!”断剑应声从其手中掉落。
寒冷所带来的麻木令熊倜身子一软,跌坐在床榻前。
“这滋味可好受?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何叫战雨了!好了,是时候送你去见逍遥子了!”
战雨眼中寒光一闪,俯下身,两指缓缓拈起地上的半截逍遥剑尖,冷声道:“能死在你师傅的剑下,也该死而无憾了吧!”
他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反射到手中断剑之上,显得越发冰冷,宛如从地狱中而来的勾魂者。
他缓缓抬起手,尽可能让自己每一个动作看上去优雅。
战雨是一个杀手,一个很厉害的杀手。
每一个厉害的杀手往往都会有些怪癖。
他们不满足一击必杀的快感,相反更享受猎物死前的挣扎。
战雨在等,可惜一直没有等到熊倜眼中的恐惧或彷徨。
熊倜直接无视了战雨,他静静地凝视着那余下的半截逍遥剑,脑海中恍恍惚惚地飘过一个念头,却怎么也抓不住。
“嘭!”房门突然被撞开的声响打断了熊倜的思绪,也打断了战雨的动作。
战雨猛然转身,阴冷道:“何人?”
“武当叶近泉。”
叶近泉的房间紧挨着熊倜的屋子,外加习武之人耳力非常人可比,熊倜同战雨的打斗立刻惊动了叶近泉。
他推门而看,只见熊倜好似血人一般瘫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盯着地上的半截剑。
叶近泉依稀能辨认出那是熊倜的佩剑,那柄没有剑鞘的剑。
而前半截却在那身穿蓑衣之人的手中。
想来熊倜的伤也定是拜此人所赐。
战雨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断剑,断剑旋转着,好似银树花开,正同屋外的电闪雷鸣交相辉映。
他饶有兴趣地望着突然闯入的叶近泉,点了点头道:“天下武功,少林武当!今日有幸,战雨前来讨教一二!看看是你武当剑法厉害,还是我沾雨为针,拈草为箭厉害!”
语毕,其身子一抖,蓑衣上的雨水尽数化作冰针刺向叶近泉。
叶近泉眉头紧锁,暗道:熊少侠为人磊落,而此人出手狠辣,目光阴狠狡诈,定非善类,看来我不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