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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微微皱眉,询问道:“刘伯,是否要将余云飞藏于密室?”
“不用,老爷自有打算。少爷,你且放宽心。往后做什么,你都记住有安若王府替你撑腰!放心做,大胆做!”
护短也许是每个老人的天性,刘伯也是如此。
熊倜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完全没有想到今日一事,柳家竟会是如此态度。
若是放在九道山庄……熊倜嘴角不由闪过一丝苦笑。
半柱香的功夫,安若王府的大门被叩响了。
刘伯开门一看,不仅有以陆云飞为首的锦衣卫三十余人,更有其父兵部尚书陆翔东。
刘伯低垂着眼帘,将人请了进来,心中却寻思着:怪了!陆小子来说得通,他老头子来干嘛?
柳安若闻声,笑着出门迎道:“东弟,贤侄,你们怎么都来了?”
陆翔东行了一礼道:“我和云飞只是碰巧遇上的,他来办公事,我是来找老哥喝酒。”
“喝酒好说!不知公事是指?”
陆云飞也行了一礼,说道:“今日翠庭轩有人闹事,四人毙命。我追踪其中三名疑犯至王府附近,担心王爷安全,特来……”
他话未说完,柳安若立刻摆手打断道:“别担心了,你说的疑犯都在我这呢!不过其中有些误会!”
陆翔东闻言,眸中猛然闪过一丝精芒,立刻被刘伯看在了眼里。
刘伯暗道:有古怪……
柳安若笑道:“我孙儿熊倜只是救人,并为杀人,至于为何急着逃离,只因为其中一人受伤过重,担心其不治身亡,至于真正凶手,乃一名为姚斐的杀手。倜儿,来,你自己同陆千户解释。”
静立偏厅的熊倜听到柳安若的呼唤,立刻闪身出来,当下将周永昌及自己所见一一告知。
陆云飞不由皱眉望向其父,眼中满是询问,显然没有相信熊倜的话。
陆翔东微微颔首,望着柳安若,笑道:“云飞,王爷的话说的还不清楚吗,还不带着你的人走!去抓那真正凶手!”
“是!王爷叨扰了!”陆云飞行了一礼,带着众锦衣卫离开了安若王府。
静观一切的熊倜不由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有柳安若出头,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根本没有出现。
“大哥,刚才听你说府上有人受了重伤?”陆翔东笑问道,显得十分漫不经心,似是随口一问。
“是啊,我家倜儿心地善良。唉……只是这认祖归宗一事有些难啊……”柳安若眉头微皱道。
陆翔东憨憨笑道:“来日方长,只要是您的嫡亲外孙,皇上没理由不让您认这孩子。”
柳安若突然冒出外孙一事,已是满朝皆知,不过似是被朝廷故意压了风声,不许人谈论,其中内因,也许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陆翔东干咳一声,又道:“我这里刚巧有一枚伤药,不知能否派上些用场?”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
柳安若示意熊倜接过,说道:“还不谢谢你陆伯。”
“不用不用!不知……我能否去看看那位伤者,我早年也学过一些医术,也许能帮上些忙。”陆翔东又道。
熊倜正欲拒绝,柳安若却抢先道:“既然东弟有此心,便去看看吧。”
刘伯跟在三人身后,越发觉得陆翔东今日言行有问题。
转眼,四人便进了南陌院。
“熊倜,马车准备好了吗?”岚回眸问道。
熊倜点点头,静立余云飞床头。
余云飞微微睁开眼,目光扫至陆翔东时,猛地清醒了,浑身颤抖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滚!”
熊倜眉头微皱,蹲下身,道:“你认识他?”
“让他滚!”余云飞剧烈地喘息起来,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吼道,他将头转向里侧,不再看任何人。
眼下他这般人凄惨模样,最不想见的就是陆翔东,这种打击,比他往后都会变成一个废人更难接受。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你不要那么激动……”陆翔东皱着眉说道。
余云飞瞥过头,冷道:“七!你根本不想认我,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你难道就不怕这里的人知道你伪善面具下的真面目?”
“既然我来,就不怕。虽然我不认你,但你我终究有血缘关系,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下去。”陆翔东的话一出口,屋内顿时静可闻针。
无论是刘伯,还是熊倜,都已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陆翔东拿过熊倜手中的锦盒,取出其中的红色药丸道:“云飞,吃了吧,莫辜负我一片心意。”
余云飞缓缓侧过头,眸中已噙满泪水。
纵使他被姚斐凌-辱至这般模样,也未掉过一滴泪。
他微微张开嘴,吞下了陆翔东递来的药丸,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
苏媚蓉微眯的双眼猛然张开道:“啊!是若离水!不要吃!快吐出来!”
若离水,毒性极烈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
所以连毒后苏媚蓉一时也没察觉出此药丸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