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怒芒。
只有岚,是碰不得的。
没想到三年了,这畜生还想着玷污岚!
熊倜怒了,他的左手不由暗暗握拳,随即松开了。
对他来说,林朝已经是网中的猎物,何必自寻烦恼?
熊倜本想做次好人,不过天不遂人愿,他也没办法。
熊倜不由怒极反笑道:“哦?你想怎么算?你我都是九道山庄的弟子,庄内有规定,高阶弟子不得欺辱低阶弟子。”
“哼!那是对庄内弟子而言,你又不是!区区奴隶,连条狗都不如,你以为穿上青色弟子服,就是人了吗!我抓住你,说不定还能到青衣长老那领赏呢!”林朝眉头一拧,倏地拔剑。
熊倜面色愈冷,望着手中尚未开刃的新晋弟子佩剑道:“本想放过你,你却不放过自己,当真是可怜了……”
他摇了摇头,拔剑而刺。
林朝大笑,再次冷嘲热讽道,“一把破剑,一个初入门的新晋弟子也敢跟我叫嚣,当真是找死……”
话音刚落,便真是死了。
死的自然不是熊倜,而是林朝。
满是剑气的一剑,倏地刺入了林朝的胸膛。
林朝瞪大着眼睛,望着胸前不住滴血的只余半截的长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明明是一把未开刃的剑,怎么可能刺入身体呢?
但不可能的事就这么发生了。
仅仅一刹那,熊倜和林朝之间便分出了胜负,同时也多了一具尸体。
熊倜干净利落地拔出剑,林朝笔直地倒了下去。
他望着手中滴血的剑尖,不由笑了,仇也报了,身世也知道了,心里却依旧空空的。
他又望了一眼头顶正中的太阳,心想:岚要回来了吧!
暖暖的阳光如温柔的手掌拂过发丝落在熊倜缓缓合上的眼睑上,眼前留下一圈圈的血红,同他脚边的尸体一样。
一阵恶寒突然从背后传来,熊倜不由一惊,还未回头,便听到身后人道:“混小子,你竟敢骗我!”
一掌宽的铁剑带着“嗖嗖”的冷风突地向熊倜袭来。
熊倜已经知道来人是木崖子,他不禁皱眉,不知这老头突然发什么疯,下意识举剑格挡。
“叮!”
剑光一闪,熊倜手中的佩剑立刻被木崖子削断,半截长剑如流星划过天际,一晃眼刺入一旁的石块中。
熊倜不由一惊,他没想到木崖子的腕力已达到如此恐怖的程度,纵使他已经领悟了一剑刺向太阳中的剑气,也很难做到这般。
“大爷!”熊倜皱眉望向木崖子,足尖一点,闪身飞退,用的正是木崖子教他的踏雪无痕。
木崖子怒目而视,双眸之中似要喷出火来,“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我本看着展堂的面子才教你功夫,我视你为己出,你小子呢!没想到你竟然骗我!如今还谋害山庄弟子!萧八,你该当何罪!今日我便要废了你的武功!”
熊倜眉头紧锁,他本不是善于言辞之人,眼下木崖子所说句句属实,他也无从狡辩。
眼见木崖子再次执剑而上,熊倜唯有弃断剑,同时手握逍遥剑对敌。
木崖子目露凶光道:“小子,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嗖!”
“叮!”
剑光一闪,两剑相击。
一把是精铁阔剑,一把是金精长剑,重重地击在了一起。
木崖子本想再次削断熊倜手中的剑,结果却不禁令他有些意外。
逍遥剑依旧好好的,并不是因为剑本身有多么无坚不摧,而是剑刃上散发的剑气护住了逍遥剑身。
木崖子不由皱眉道:“果然有些本事!说!你到底是何人!上九道山庄究竟有何企图!”
熊倜眉宇之间深深锁成了“川”字。
我该如何回答,说我是熊展堂的儿子吗?
几番衡量,熊倜还未作出决定,而木崖子的攻势越发猛烈。
阔剑在其手中嚯嚯生风,熊倜一退再退,手腕不禁一阵阵发麻。
“臭小子,你没吃饭吗!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就这点本事吗?”木崖子横眉冷对道。
熊倜除了皱眉,已经做不出第二种表情。
他只擅长一招,但这招他却不敢用,因为这一招他只能使出来,却不能驾驭。
他不知道一剑刺向太阳木崖子能不能接住,他打心底里感激这位老者,所以始终没有出杀招。
木崖子手中阔剑不断变化,熊倜完全落于下风,眼见便要被阔剑削去皮肉。
一清脆的女声疾呼道:“住手!你不可伤他!他是熊展堂的儿子!”
说话人正是买完药上山的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