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他绝不会松开。
而就这么突然的一击,剑身上的反震之力竟伤到了手腕的筋骨。
他心下一紧,抬眼望去,正是木崖子。
他手执一把精铁重剑,面色冷冷道:“练剑之时,在想什么!”
孙沐阳眉头微皱,挺身而道:“木长老,萧八应是饿了,他只要一饿,注意力就不集中。”
木崖子斜眼望向孙沐阳,心道:沐阳秉性纯良,但心思却是向着我,向着山庄的,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为这小子说话!
嘿嘿!这小子果然有些意思。
当下,木崖子语气更冷,望向熊倜道:“是吗?”
熊倜终于回过神来,赶紧点点头。
木崖子嘴角微咧,笑道:“想吃饭可以,把叶落七诀练一遍给我看!”
熊倜微微揉了揉疼得有些发麻的手腕,点了点头,正摆好功架,打算从第一式雾里看花练起,却被木崖子打断道:“用我这把。”
熊倜微愣,终是接过了剑。
剑一入手,他手腕不禁一沉,险些没有抓住。
木崖子的重剑岂是新晋弟子的佩剑可以比拟的,此剑共重四十八斤,是新晋弟子佩剑的八倍。
此时周围却传来戏谑的笑声。
“啧啧!就说这傻子不用功,眼下惨了吧!被木长老抓到了!”王博涛眼里满是小人得志的笑意。
“哼哼!这和孙师兄可脱不了干系啊!”周永昌玩弄着发梢笑道。
周围驻足注目的人越来越多,木崖子也不制止,只是微笑着望着熊倜。
熊倜头埋得很低,他想不明白木崖子的用意,越发烦躁起来。
他暗道:白衣女子的事还没有着落,眼下手腕又受了伤,这老家伙葫芦里也不知卖的什么药!周永昌的人还虎视眈眈地看着!
真当我熊倜如此好欺负吗?
我隐忍一时,你们却都真当我是傻子?一个个都想着欺负我吗?若我不能给木崖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孙沐阳也会受牵连吧?
既然如此,好!我就让你们知道傻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心里有了主意,熊倜也不再多想,深吸一口气,双腿迈开,腰身一转,以身带臂,以臂带腕,一剑刺出。
正是叶落剑诀的第一式雾里看花。
阔剑不住挥动,众人耳边皆是“嚯嚯”声响。
熊倜面色淡淡,收起了往日的傻笑,虽然给人感觉还是很木讷,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令人难以靠近。
几招剑式如行云流水般一贯涌出,时而似细水涓流,时而似汪-洋江河一泻千里,时而刺,时而截,时而削,每一式都显现十分干净利落。
起初嘲笑熊倜的王博涛不由看呆了,纵使他根基扎实,练功也十分刻苦,但对于叶落七诀的领悟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傻子!
这让他心中又羞又愤。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熊倜已经演练完最后一招叶落归根。
就在众人以为熊倜要收剑之时,熊倜突然喝道:“王师兄,你之前趁我尿急踹我一脚,害我吃了一嘴巴泥,现在该轮到我了!让你冤枉我不认真练剑!”
话音一落,熊倜执剑而刺。
末招接首招,竟没有一丝停顿。
场内不少新晋弟子不由自叹不如。
王博涛也是一惊,立刻提剑而截。
“叮!”一声轻吟伴着两剑碰撞擦出的火花。
直到此刻王博涛才知道熊倜手上那把剑有多重,仅仅一击就震得他手腕发麻。
而熊倜的情况更糟糕,之前他的手腕已经受伤了,强行提起重达四十八斤的重剑使完了叶落七诀,已是强弩之末,此刻两剑相碰,反震力之大更是他伤上加伤。
他的手腕火辣辣地痛着,五根手指都有些麻木,只是依旧下意识地紧握剑柄。
熊倜不知道此次意气用事后,要多久才能养好这伤,也不知自己的手腕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他目光紧锁着王博涛,只知道,必定要在众人面前给他一个教训,最好的办法就是削断他的配剑。
一把未开刃的上好铁剑,斩断又谈何容易?但熊倜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赔上自己的右手也要削断对方的剑!
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为了孙沐阳!
他要向九道山庄的人证明,他!熊倜!萧八!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住手!”木崖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那似枯树虬枝的手一把握在了熊倜的手上。
木崖子是什么人?九道山庄的长老。
他早已看出熊倜的手受了伤,却依旧想试试他。
没想到这傻愣愣的小子那么有骨气,不仅用重达四十八斤的重剑演练了完整的叶落七诀,而且还十分出色地完成了!
此刻和同门弟子过招,还占了上风!
虽然熊倜看起来好似个没事人一样,但木崖子知道,若熊倜再肆意下去,那么他的右手必定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