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停,牧守草场含烟凝翠。
金灿灿的太阳,又露出了小脸儿。各处葱茏的草木之上,都映射出刺目的金光。晶莹的水珠,从高大的金叶树和银叶树上不断的滴下,落入树下大小不一的水潭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牧守草场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伺候完因电闪雷鸣,而受到惊的风酷乐。杨鹏和异世生父巴鲁,第一次在湿漉漉的蓬帐里相对而坐。光线依旧有些暗淡,侍女们慌里慌张的收拾着潮乎乎的蓬帐,忙得有些不亦乐乎。
父子两人相对无言,心中那丝丝缕缕道不清说不明的隔阂,让两人久久无语。
“你们都出去吧!”
半响之后,巴鲁挥了挥手,将忙碌的侍女们都赶了出去。深深的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杨鹏,眼圈儿有些红通通的,声音低沉的说道,“辛苦你了,孩子。”
“应该的!”
杨鹏低着头,很不习惯。
简单的对话过后,父子俩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对不起!”
过了一会儿,巴鲁双手抱着脑袋,使劲儿的揉了揉,这才满怀痛苦和内疚的说道。
杨鹏有些惊讶,不知道巴鲁何出此言。短暂的愣神之后,杨鹏忽然醒悟过来,心中升起一丝震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感动,慌忙说道:“不,牧爸!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巴鲁抬起头来,和杨鹏对视了一下。父子俩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笑,昔日的点滴不快,转眼之间便在苦笑里烟消云散了。
“听说,你已经正式拜师涅茨芭乐巫医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巴鲁,有些无话找话的问了一句,接着补充道,“为了什么?是我和你牧妈当初的誓言?还是为了你牧妈?”
“是的!即是为了誓言,也是为了学习巫术。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我想,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牧妈……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
杨鹏说着,扫了一眼沉睡之中的风酷乐。幼小的脸颊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丝痛惜的神色。
“孩子,对不起!”
巴鲁呜咽着,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不该怪你。”
“没事的!牧爸,本来就是我的错。”
杨鹏有些动情,声音也抽噎着。
虽然是异世,但是这种真挚的亲情,着实让他有些感动。巴鲁走上前来,和杨鹏再一次父子相拥。一种淡淡的异世亲情,在杨鹏心中流转。良久,父子二人再次相对而坐,情绪也渐渐得恢复了平静。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巴鲁看着杨鹏,恳切的问道。
杨鹏沉思了一下,疑惑的问道:“牧爸!我想知道我们牛人的天赋是什么?”
“天赋啊!”
巴鲁苦恼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招招手,把杨鹏带到了蓬帐之外。
洪水过后,长长的牧草又一次挺直了腰杆。久旱之后的甘霖,让它们更加的翠色欲滴。虽然地上被冲出了些许沟沟壑壑,但是却并不影响勤快的牛人们,开始辛勤的劳作。
许多的蓬帐之外,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三三两两的小牛人,喜笑颜开的在草地之上追逐打闹着。
巴鲁把杨鹏带到了演武场上,尴尬的笑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就做给你看吧!”
“好啊!”
杨鹏欣喜,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为了让杨鹏看个仔细,巴鲁把动作放得十分缓慢。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胸部一鼓,接着大嘴一张,从他的嘴里就吐出了一样东西。起初,那个光灿灿的东西看上去很小,结果等落到了巴鲁手上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把三米多长的金灿灿的开山巨斧。
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开山巨斧的锋刃之上,闪烁着乌沉沉的光泽。一眼看上去,就极为锋利。
杨鹏有些傻眼,怎么也理解不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难道这就是天赋?”
杨鹏有些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眼睛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巴鲁就像是杂耍卖艺的吞刀表演。只不过杂耍卖艺的艺人,大多吞的都是可以伸缩的特制弹簧刀,可巴鲁这可是实打实的开山巨斧。而且,看着那开山巨斧寒光闪闪的刃口、那浑然一体的刀杆儿,这却是万万做不了假的。
由此,杨鹏忽然想起了曾经背着自己,在疾风魔狼口下逃生的牛人。当初,那些牛人们不也是这样,一个个的从嘴里吐出了一把把类似的武器嘛!这……这天赋难道是个仓库不成?
“是啊!这就是天赋。”
“还……还可以做什么?”
杨鹏脑子蒙蒙的,下意识问道。
“还可以做什么?”
巴鲁想了一下,接着……胸部再鼓。大嘴再张,呼啦啦的往出吐了一地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啊!”
望着巴鲁吐出来的东西,杨鹏彻底惊呆了!什么金银铜铁质地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暂且不说,最令杨鹏震惊的是,巴鲁竟然吐出了一头牛。一头身高在五六米上下,体重绝对在好几吨以上的牛。
“哞!”
这头牛一落地,便长哞了一声。
亲热的蹭了蹭巴鲁的身子,这才摇头摆尾的低下头来。大嘴一张,掠过演武场边儿上稀稀落落的几根牧草,状似极为悠然。
对于这头牛,杨鹏可有印象,正是巴鲁常常骑在屁股底下的那头牛。为此,杨鹏还常常感到有些奇怪,光见巴鲁随时的骑,就不见这个大家伙养在那儿。这回,杨鹏可算找着地儿了。
“这……这是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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