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时泓屏气定了神,清眸骤然星亮,朗声道:“本宫一定彻查此事!”真相看在眼里,他就不信没有漏洞。
崔卓远,崔玉华、林书奕等人为之震惊,太子殿下说出这句话,表明了不相信这片面之词。
紧张的形势一百八十度逆转,萧若云原以为太子话里透着凉薄,不是真心帮她,而是拿她当枪使,打压崔家,可又不是,虽不知原因,但接下来她的话才站得住阵脚,沉默不代表默认,她赌赢了!
今日棋差一招,揣度错睿王叔的心意,也对,那个男人的心意岂是他这等凡辈可以揣摩正确的。本想借萧若云的手好好打压崔家的气焰,可惜,当事人万般不配合,他也得罪了崔氏一族。罢了,得罪与否结局都一样,睿王叔说得没错,棋子本身无惧,关键是看他的主人如何运筹帷幄,放在适当的位置杀得对方片甲不留,萧若云不是他的棋子,他也不求她能做什么。端得是皇家气象,太子威严,在场这么多人看着,不怕把人得罪到底,临死也让敌手褪层皮,这些年的忍耐他受够了!
即便彻查,最终也会祸及萧若云,林书娴暗自垂泪,林书奕紧紧按捺住她的手,暗戒她不要出头,这里没有林氏说话的份!暗想萧若云性子如此刚烈,心性不谙熟,又顾念她为小妹不平,才闯下大祸,自己帮不上忙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心中燃起一丝愧疚......
萧若云到底是侯门将女,过错再大也罪不至死,有女英勇刚毅不畏强权如斯,不论怎样,我宁国公府定要保全她!
哼,你母家落寞失去外助,即便有睿王叔撑腰,你这挂名太子在年后也保不住了,让你多逞一次威风,下地狱时记得崔家的恩赐!
萧若云,我的脸不是白打的,逃脱了这次也逃不过下次,太子又如何,不清不楚,看六皇子还会要你?
每个人心里都衡量着一杆秤,谁拿捏好了秤砣,才分得清轻重!
就在各人诡异心思时,萧若云双膝嘣然跪下,重重磕头行礼,鼓足底气让所有人都听得清的声音朗道:“启禀太子殿下,小女有一桩罪行告发,崔氏女蓄意杀害无辜,诡辩挑弄是非,请太子殿下审察!”义正言辞,威风凛凛,重磕下额角再次流血,顺着脸廓滑落溅出血花。此时的萧若云妆容凌乱得狼狈不堪,却给人留下格外艳丽的视觉冲击。
“吼——”众人哗然,这萧氏女难道疯了不成!
“你有何凭证,你可知妄言诽谤的后果?”尹时泓暗喜,萧若云拿捏得正好,倒不是个无用的废物。
“小女愿一力承担!”
林氏兄妹动容,这是为他们着想,要撇清林氏、宁国公府的关系,独自承担,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值得深交!
“好。”像一颗石子落入心湖,泛起一圈圈宏大的涟漪,波及一片浮萍。
萧若云拂过发丝,起身打量四周,从碧莲雕花木架抱起一个青铜蕉叶纹饰的仙鹤方尊,足有十斤,对现在的她来说很重,她吃力的移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从楼台扔下去,方尊乒乒乓乓的在二十阶梯滚落。
声声闷响击碎了尹时泓的心脏,他袖中暗自握拳,咋道:姑娘,这是睿王叔的地盘,这方尊虽对他来说如草芥轻贱,可你一声不吭砸下去,他老人家会怎么想,踢馆?活腻了......
如她所料,梯阶没有砸出一丝裂痕,倒是这方尊被砸得坑坑洼洼,不成方圆,萧若云敛眉,还不够。又挪了一张雕狮红漆太师椅,这个份量足有三十来斤,她艰难的推挪,秀美拧成一块:“咦——”好不容易推到楼台边缘,又搬动笨重的铜器放到木椅上,差不多了,她坐在地上呼道:“楼下的人闪远点!”双脚一蹬,木椅带器华丽下落,巨响震得耳朵发聩,饶是天人般的睿王叔也不禁微皱眉。
楼台被砸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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