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容府的一名管家,佝偻着腰,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此人近一年来,几乎在容府销声匿迹,被众人所淡忘。莫烨能够记得他,只因为此人以前是义父容作礼的大管家,左右手,常被众人呼作“王管家”。随着义父的下台,他也是受到排斥。
莫烨眼神一眯,盯视着他。
王管家一步步走过来,近前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容作礼的墓碑前,嚎啕大哭:“主子,我总算等到小主回来了!”
他哭声中带着一股颤音,看来是发自内心,莫烨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杀气。
王管家看起来也是伤心到极处,直到片刻后,才一转首,擦了擦眼泪,对着莫烨说道:“小主,我可是好等你啊!家主死的冤啊!”
他以为莫烨不知内情,便又重新述说了一遍。
莫烨静静地听着,内心中的悲伤再一次无法遏制地涌动起来,眼珠渐渐朦胧,身体颤抖。
“..家主就这样死在那两个贼人手中。可恨老奴虽然早已察觉了那两人的图谋,却终究没能阻止啊!容家一干人竟也是不闻不问,难道他们真以为此事能瞒得下去么?”
王管家仰天怒吼。若不是顾及到主子的声誉,他早已将此事捅得人尽皆知。当然,这也是他笃定莫烨一定会为主子报仇的前提下。否则,声誉事小,含冤事大。他早就豁出这一条老命去了。
“一定要为家主报仇啊!”王管家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莫烨看着王管家这番模样,心中也是掠过一抹感动,当下,就一手扶起老人。
“看这个!”
他手一指方向,王管家愣神之下,便也随之望了过去。结果,下一刻,他瞳孔一缩。
视线所及,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杨雪莲项上头颈。
“呵..哈..哈哈,哈哈哈!”王管家陡然狂笑起来,不可抑制。甚至中间都岔气。
“恶人,恶..人!罪有应得,你们罪有应得!”
莫烨想要出声提醒一番注意身体之类的,王管家却是像一头饥饿的蛮兽一样扑了上去。他一手抓起杨雪莲的秀发,盯着杨雪莲临死之际睁大的双眼,再次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他的笑有些疯狂,莫烨同样是眼神之中蕴含着悲伤。他能够明白这笑声中的痛苦与痛快。跟随了义父几十年,或许两人之间存在着主仆关系,但依义父的性格,两人恐怕也算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吧!
“放心,另一个我也会亲自手刃的!”莫烨的话语冰冷,犹如从九幽地狱中传出。
王管家毫不怀疑地点了点头,接着,他收敛了一下悲伤情绪,才望向莫烨:“主子临死前的几天,怕是预感到了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托老奴转告一句话给小主。老奴苦苦等待,就是身负使命啊!”
“什么话!”
“若要知道亲生父母,就去白沙城!”王管家又拿出一块蓝色玉佩,“这东西应该会有用!”
莫烨听到“亲生父母”几个字,浑身一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情绪。他接过玉佩,仔仔细细地观看。尽管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父母的面貌,但血浓于水,他也曾一次次幻想过他们的长相。此时终于知道父母的安葬之处,他如何不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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