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容作礼收养,认为义子,但容府之中,却鲜少有人将他真正视为容府之人,处处用陌生的眼光审视他。
另一方面,一年之前,作为家主的容作礼突然在外遭遇变故,双腿瘫痪,并不时会有寒毒发作,一身小鬼后期的实力也几乎退化无几。这种状况下,自然让位于其二弟容嵩。哪知容嵩掌权后,立刻排挤容作礼,令得容作礼真正成了容府闲人。
父子俩遭此变故,容府之人几乎都与之保持距离。加之莫烨由于容作礼的要求,隐忍实力,时间一长,竟然得了个“容府低手”的称号。
“这样也好。免得惹人眼球,遭了谁记恨,自己虽然不怕,义父如今这样的状况却是不行的。”
莫烨这样想着,他也是这样做的。
平日之中,他除了偷偷修炼之外,其余时间倒是经常看些杂七杂八的闲书,有时甚至跑到酒楼之中一坐就是一天,听里面各种人谈天说地。容府一些年长之人见了,只是遗憾地说了句“非栋梁之才”,同岁的则是嗤笑一声。
莫烨性子淡然,对于这些,只是见了听了,又忘了。
此刻,他进入小院儿中后,立刻认准一个房间推门而入。
房间之内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和几个花瓶。
床榻之上,躺着一人,体态微胖,薄眉厚唇,鬓角有白发,脸色略微苍白。整个人看去,呈衰老之态。
此人正是容作礼。
莫烨进来之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光中有所波动,挣扎着靠起上身,并无力地朝莫烨摆摆手:“烨儿,来,坐。”
莫烨轻身走来,慢慢坐在床沿上,并小心地将床被拉拉。
莫烨坐下后,容作礼反而不说话了,只是用慈祥的目光打量着他,嘴角含笑。
“义父,”莫烨轻轻呼唤一声,接着关心地问道,“双腿如何了?”
听到莫烨发问,容作礼不在意地笑笑:“还能怎么样?也就这样了。”他神态自然,看不出丝毫伤感。似乎从未将这当回事。莫烨曾问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于自己的这番遭遇,他却是绝口不提。
这样的对话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莫烨便随口问道:“义母呢?”他问得自然是义母杨雪莲。
容作礼眉头一皱,也是在此时,门口处一阵轻盈脚步声,随后走进来一女子。
她看去二十岁左右,肌肤微丰,身材姣好,粉嫩脸颊吹弹可破。细柳黛眉之下,一双眼睛放出昏暗的光芒。此刻她看上去有些疲乏,融娇柔于一身。
见此人进来,莫烨慌忙起身:“义母。”
此人竟然就是那杨雪莲。
她看上去有些心力交瘁,随口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就又出去,进入了相邻房间。
容作礼见此,也只是无奈叹息一声。
随后莫烨在与义父又攀谈了一会儿后,就告辞出去。
当他路过杨雪莲房门处时,只听得里面出来低微抽泣声,莫烨心中一叹。
义母杨雪莲嫁给义父的初衷他是知道的。
杨家在铁岩城只能算作三四流小家族,三年前义父还是家主之时,杨家为了攀附容家,便将还是妙龄的杨雪莲嫁给了容作礼为妻。后来莫烨才知道,原来这是杨雪莲自己的决定,她深深爱着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亲人,义无反顾抛弃了青春,抛弃了身体。
哪知,如今义父丧权,听说近些时日,杨家面临了一些大麻烦,杨雪莲父亲与弟弟身受重伤地来见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可怜自己如今实力不够,否则的话,倒也可以出手解围。
莫烨叹息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