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对日本地理没有概念,反正跟着走就行了。在车里利口宏建颇为自得的告诉林岳,三重县在古时叫做伊贺国,是忍术著名流派伊贺流的发源地。他此行的重要目的就是去拜访昔日的一位老师,这位老师是日本著名的剑术大家川口田直。前几日川口田直向他发出邀请,这让利口宏建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位川口田直可是当今日本国宝级的大师。
看着利口宏建满面红光夸夸其谈的样子,林岳感到有些好笑,对他的用意也猜出了几分,此行既是拉拢林岳,又想在林岳面前秀秀肌肉。林岳也不点破,和他敷衍了几句,不过心里倒是对这个忍术的发源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车在路上行驶了大半天,进入三重县。利口宏建找了一家酒店,沐浴更衣,换了一套和服,极为正式的去拜访那位剑术大师川口田直。
川口田直的家坐落在三重县郊外,是一栋老式的日本民居,房前有溪水,房后是竹林,环境很是清幽。
利口宏建极为重视这次拜访,他规规矩矩跟随引路的童子进了客厅等候,林岳则是站在院中,假意欣赏景色,心中对这位剑术大师非常好奇。
不多时,一位身着和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客厅,利口宏建立刻施了跪拜礼,口中念道:“老师,学生特来拜访。”
川口田直面相甚是威猛,不苟言笑,他和利口宏建寒暄了几句,眼光却一个劲地瞄向院中的林岳。
利口宏建敏感的意识到,他试探的问道:“老师,林桑是我的中国朋友,我这次带他来是想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大和民族的文化精髓,如果打扰到老师,我让他去门外等候。”
川口田直听了利口宏建的话,双眼放光,“中国朋友?太好了,中国地大物博,有很多高人异士,让林桑站在院子里,太失礼了,快请他到客厅奉茶。”
利口宏建不敢怠慢,急忙请了林岳进来,林岳微感惊诧,落座之后,礼貌甚恭,并不多言,只是听他二人对话。
喝了会茶,川口田直和利空宏建来到院中,一人手持一把竹剑,开始了较量。
林岳凝神观察,想要看看日本剑道到底有何神奇之处。谁知看了几眼,便大感索然无味。他们二人你进我退,手持竹剑都是当头劈下,简直就像儿童嬉戏一般。
这也不怪林岳,自从他得到王老刀那一缕刀魂之后,对刀的理解与运用早已超越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川口田直虽然在日本很有名气,但那也只是凡世间的武技,如何能跟已经渡劫的王老刀相比。
二人演练一番后,停步收招,利口宏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谢谢老师指点,我感觉对剑的领悟更深一步了。”
川口田直摆摆手,让他下去休息,转过身对林岳说:“林桑,我看你刚才对我的剑术很是不以为然,想必你深藏绝技,能否下场指点我一下呢?”
林岳连连摆手推辞,可是川口田直更是倔强,坚持邀请林岳下场,再看看满脸铁青,仿佛受到奇耻大辱一样的利口宏建,林岳叹了口气,起身下场。
林岳的手握住竹剑的那一刻,体内的那缕刀魂欢叫一声,在识海内快速游走,好像离家多年的游子重归故里一样。林岳很清晰的能感受到刀魂的那股快意。他一动不动,默默的领悟着。
方才对林岳大为不满的利口宏建,此时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林岳。林岳手持竹剑,渊停岳峙,一派宗师气概。
川口田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大喝一声,快步上前,一剑兜头劈下,气势刚猛无匹。
林岳微微抬眼,手中竹剑轻巧迎上,剑头正好顶在川口田直的的竹剑上,任凭川口如何用力,这一剑始终无法寸进。
川口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略作调整后,手中剑再次劈下。林岳的剑头又一次恰到好处的顶在他的竹剑上。
无论川口使出何种招数,林岳眼皮不抬,随手一剑便轻轻巧巧的破了他的攻势。几番进攻下来,川口田直全身冒汗,气喘如牛,却也束手无策。到最后,他将手中竹剑一扔,恭敬的跪拜下去,“林桑剑术通神,在下五体投地。”
林岳急忙上去将他扶起,“大师客气了,我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川口田直一把抓住林岳,恳切的说:“林桑,我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也是剑道高手,恳请林桑和他对阵一场,让我开开眼界。”也不管林岳答不答应,拽着林岳就往后院走。
林岳一阵苦笑,这位川口田直痴迷于剑道,显是不通人情世故,不过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领悟到剑道的最精深处。他也对那位剑道高手产生了兴趣,正好借此修炼,便跟随川口来到了后院的一间木屋前。
这间木屋前前后后一扇窗户都没有,林岳正感诧异,川口拿着一件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带在头上,“林桑,这间木屋是我平时练剑之所,里面不透光线,一片黑暗,正是练剑的最佳场所,我带这个夜视仪,是为了好好观摩两位高手的对战。”
“林桑,请!”
拥有须弥法目的林岳那会怕什么黑暗,自信满满的走进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