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梓星一咬牙,右手握拳,抬起,猛地发劲重击地面。右手的前半臂深深『插』入地面,勉强帮他稳住身子。
憋着气,艰难地抬头,望向拉“大锅盖”的二十匹汗血马。
天地一片昏暗,如果不是天际隐约浮动着淡淡的红光,白花花的洪水反『射』着光芒,要看清眼前的景物,有不小难度。
数米高的“洪峰”早已经淹没宝马。群马在惊慌『乱』撞。
如果不是事先用粗绳将它们和“玲珑塔”绑在一块的话,它们早已经四散,各奔前程。
梓星的心猛一紧。
他发现原本坐在骏马背上的八名保镖,有五人不知被“洪水”冲到了何方?
剩下三名女保镖,一人用双手拽着马背上的一条粗绳,整个健美的身子已脱离马背,随波逐流;另外两人,则四肢并用,死死地抱紧『乱』蹦的汗血马。
三人的情况都很糟糕。看情形,只要力气耗尽,就不可避免地要步之前五位同伴的归宿——被滔滔洪水卷走,卷向未知的方向。
面对大自然的天威,个人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梓星还好些,“天生神力”外加吃过“培灵丹”和“谷神丸”呐。
他在洪水冲刷下,饿死的可能『性』,比淹死累死的可能『性』大。那三名女保镖就显得相当吃力,脱力而亡似乎成了她们无可逃避的宿命。
梓星正积极想办法准备打破僵局,忽然听到一名女保镖又惊又喜地叫道:“洪水退了!洪水退了!”
梓星这才意识到:他用不着憋气,又能呼吸了。
四周围,没有了束手束脚的冰冷『液』体。
他小心翼翼地从泥地上抽出手,爬起身来。
近十米的“洪峰”说来就来,说退就退。这场天灾太儿戏了吧?
刚刚生起这样一个念头,梓星忽然嗅到一股刺鼻的酸气。
梓星忍不住,当场就呕吐了。
借着天际的微光,梓星似乎看到前方千米之外,隐约能辨认出一个圆圆的大洞。
可怕的是,一道新的“洪峰”又在那里生成,朝着“玲珑塔”汹涌澎湃地冲刷过来。
三名女保镖中,有两人行动较快。从抱得死紧的马背上,连滚带爬落到地面,没命朝梓星这个方向跑来。
剩下那名女保镖后继乏力,行动慢了许多;她和二十匹汗血马,被第二波袭来的『潮』水卷上了。
她有过上一次的经验,索『性』仍死死抓紧绳索,闭住呼吸,静等这一波洪水退去。
她失算了。
这第二波洪水不仅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酸腐之气,一被它沾上身,揪心的痛疼便令她发狂地大叫起来:“啊——”
她的惨叫声尖锐而短促;同时被“腐蚀洪水”冲刷的二十匹宝马,也此起彼伏地发出短促而惊恐的嘶鸣……
从梓星的角度,就能看见女保镖和二十匹骏马『裸』|『露』出来的皮肤,在以一种惊人速度肿胀、腐烂……
她身上的衣服,它们身上的绳索,腐蚀融化了;
她的皮肉,它们的皮肉,腐蚀融化了;
森森的白骨架子出现不到十秒钟,也开始腐蚀融化……
梓星头皮一阵阵发麻,调转身,就没命地逃。
他和两名女保镖几乎同时冲进“玲珑塔”。
关紧了塔门,梓星的一颗心仍剧烈跳动……
“啪,啪,啪——”
具有高度腐蚀『性』的怪异“洪峰”不停拍打着“塔门”。
幸好“玲珑塔”是一件法宝,“洪峰”的声势闹得很大,塔门却始终坚挺,未被腐蚀、破碎;甚至,连那股刺鼻酸味也被隔绝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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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九湾河”,正值渔民捕鱼的丰收时节。
但从昨晚开始,九湾江河上,暴雨如注,翻起了巨浪。
附近的渔民都窝在暖和的被窝,听着雨打屋瓦发出的“啪嗒”声,自觉取消了第二天的捕鱼计划。
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各自的渔船,会不会被这场毫无征兆、忽如其来的洪水卷走?
九湾河上,天『色』昏沉。
只见一道直径三十米,长千米的惹眼金光,在滔滔洪水中载浮载沉,似在玩水般,好不惬意。
假若近距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道巨大的金光,身如蟒蛇、颅首似巨鳄、遍体布满了鱼鳞、却长着几只雄鹰般的利爪……
金光怪兽的一侧,还趴着一头像是“跟班”的怪物。
此怪物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背部还很搞笑地背着一把巨大的长柄斧头。
这两头“怪物”,此刻正在探讨着一件事情。
“李艮啊,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金光怪兽声如宏钟。天生大嗓门,一开口就没有“低调”这一说。
“三太子,有什么不对劲?”赤发怪物毕恭毕敬地问。
金光怪兽又一连打了好几个炸雷般响亮的“饱鬲”。这才有些郁闷地说:“我刚才一口吞下一头白『色』妖怪,到现在有一刻钟了吧?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它有被消化的迹象。撑得我肚子胀鼓鼓地,难受啊。李艮,你说,我会不会吃错东西了?”
李艮心里暗暗嘀咕:这位主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就胡思『乱』想。那白『色』之物能移动,绝对是一头巨妖。主子那超级胃口,天下还真没有它消化不了的活物。
“三太子,您多虑了。我估计那头白『色』巨妖,很可能是白鲸的变种。白鲸嘛,本来就皮粗肉厚,难消化一些的。如果看走眼,您挖了小的这对招子去。”赤发怪物大言不惭地道。
“嗯。”金光怪兽有些被李艮说服了,点点头:“整个海族,我的食量是第一大。这是天生的,没办法。本太子自打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真正饱食过一顿。估计,撑饱了的滋味,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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