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内,陆云清架着双腿坐在黑色的柔软真皮沙发上,骨节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细长的烟。
“陆院长,办公室里禁烟。”秘书小声地提醒他,从桌上拿起烟灰缸送到陆云清面前,等待着他把烟熄灭。
陆云清伸手过去,食指在烟上轻轻地弹了弹,抖落烟灰,沉声说道:“今天我来,一共有两个目的。”
“第一,是想跟章院长谈一谈医院部分特殊药品流通的问题,你知道我们私立医院不比你们公立医院,许多药品是拿不到卫生局的许可的,如果章院长愿意在这个环节上帮我一把,这个恩情,陆某没齿难忘。”
章院长坐在陆云清的对面,他一张苍老的脸背对着百叶窗户,双手合十交叉握紧撑着下巴,他挥了挥手,让秘书出去。
秘书点了点头,低着脑袋出去关上了门。
“第二件呢?”章院长年迈苍老的声音有一丝晚年不甘情绪,“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是我要取回我母亲的骨灰。”
“这个没有问题,”章院长点头答应说道:“死者的骨灰若是存放在我们医院、家属随时都可以将死者骨灰带回。”
章院长这时深深的打量了一眼陆云清,仿佛用力的在脑海里搜索关于他的记忆,终于,章院长的一双老眼猛地放出精光,“是你!”
“十八年前,那个让医院代为保管你母亲的骨灰的孩子!”
章院长对这孩子的印象十分深刻。
那年,医院里接了一个女病人,女病人癌症晚期,整个住院期间,只有一个十岁左右穿着校服的孩子照顾她,孩子穿着私立学校的昂贵校服,清瘦的小脸经常冷静地板着,有着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成熟稳重。
女病人入院一个多月,还是没有抵抗住病魔,在一个大雨磅礴的深夜病亡。
医院联系不上家属,只好先将遗体存放在太平间,结果当年晚上,就看见这孩子声嘶力竭的找母亲,脸上凶狠的表情吓到了护士,只能叫来主任和院长,也不知怎么处理。
章院长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孩子,你母亲走了,你通知家人来,把你母亲的遗体带回去。”
他也记得这孩子是这么回答的,“我现在没有家,等我夺回我自己的家,我再来接我的母亲。”
章院长当然不能逼着一个孩子把遗体领走,于是便让护士跟踪这孩子,想要找到他的家人,谁知他狡猾的人,当天晚上把护士甩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医院只好将人火化,立了个姓名,把骨灰放在公墓馆里。
章院长此时从陆云清沉着冷静的眉眼之中,发现了当年那孩子的痕迹,如果说陆云清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那他的母亲……
“我带走骨灰当然简单,但是我希望章院长能帮我做个顺水人情。”
“你想要我怎么做?”章院长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的立场已经十分明显,年迈的他今年下半年就要退休了,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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