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胳膊皱了皱眉,这疼痛之感他并不放在心上,可手臂的伤势却一定要妥善处理才是,于是沈枫铭就地将伤口包扎了一番,又找了几根树枝和藤条将断骨接续固定。
一声鸟鸣响起,他这才瞧见鱼皮线的网子上还缠着一只小鸟,身形只有半个拳头大小,通体靑绿,正在蒲扇着被网线紧紧缠绕的翅膀。
看到这小鸟,他立即明白了对方是如何在神识失去了目标的情况下还能追踪自己。沈枫铭心中一紧,立即将自己开启骨上阵就能完全躲避修者的追踪这个想法从心头抹去,这次是他的运气,也是一个教训,如果他以后想要依赖着骨上阵的隐藏效果来与修者对抗,那将会死得很惨。
沈枫铭看着那小鸟反省着,召唤出了大牙剑,一下子把哀鸣不止的小鸟吓得立即不敢出声了,一双小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那恐怖牙刃。
就像抡起门板打蚊子一样,大牙剑在小鸟身边晃动了几下,将缠绕着它的鱼皮线都割断,沈枫铭一把将小鸟抓在手中,看也不看的揣在了怀里。
回去的路上,他还发现了那只已经咽气的双尾狐,顺手超度了一番一并也收了起来。
到了岩带,正碰上刀疤兔和一众兔子,它们一个个手中都拿着自制的大牙木枪,正在围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司空俊戴。
看着兔子们一个个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沈枫铭这才明白它们当时的‘四散逃窜’原来是回去抄家伙准备拼命的。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将那三人引向了西方,要是真的在他们激战之时赶上这群兔子冲过来,沈枫铭可是真没有本事保护它们的周全了。
看见刀疤兔望过来的眼神,沈枫铭立即指了指西面的树林,又指了指地上的公孙俊戴,示意那二人也已经和眼前这个人一样的下场了。
刀疤兔和众兔子们看到沈枫铭的动作,眼中的怒火渐渐的消散了,随之一股哀伤在它们那红色的小眼中开始蔓延。
沈枫铭超度之前的那两个人还可以算是尊敬对手的举动,可对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尸体,他却根本不想理会,将其身上的东西搜刮了一番后,沈枫铭站到了一旁,等着兔子们回奔东面的树林。
刀疤兔看到沈枫铭的举动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走到司空俊戴的尸体前,竟然用它特有的口吻为其超度了起来,旁边的几只兔子立即用大牙在地上扒开了一个大土坑。
谢谢之声停止,尸体被埋葬,沈枫铭看着兔子们的举动,心头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感。他突然觉得,自己在与兔子们相处的这几个月的时间,学到了很多东西,那无关乎力量,无关乎修为,而是作为一个平凡的生灵对于这世间万物的尊敬。
这凭仙之世是残酷的,赋予它残酷面容的难道不正是那些自诩当世之主的修者么,他们凭借强横的力量践踏一切,将万物踩在脚下,而那些在他们眼中视为蝼蚁的生物,这些平凡的生灵,却恰恰将宽容与仁慈带给了这个世界。
沈枫铭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只觉得一个念头在自己的胸中萌发开来。
“改变这一世!”
一个凡人冒出这种想法,本应是荒诞可笑的,但沈枫铭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没有一丝迷茫。
回到了东林的海边,兔子们早已将兔长老的尸体安葬了,就埋在大家当初晒太阳的那个沙滩的林边,遥望着大海。
悲伤在兔群中蔓延着,大家都蹲坐在了地上,长长的兔牙深深的插入沙土之中,在静默中哀悼着它们所尊敬的兔长老。
沈枫铭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丝毫不觉得给这位救了自己两次性命的老兔子下跪有什么不妥,他以头伏地,祭奠着这位从未与自己交谈过,却如同一位长者般层数次教导自己的老兔子。
若不是老兔子看似谈判实为帮助的那次交易,沈枫铭现在不一定还有性命,他到了此时才明白老兔子当时的用心良苦,为了少生事端竟然可以一再的包容他这个根本不是同类的异族。
兔子们三两搂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着,沈枫铭被心中再也止不住哀伤,也跟着哭了起来。
沈枫铭为母亲哭过,为师傅师母和同门哭过,此时也为这个老兔子哭了。
直到所有的兔子都止住了哭声,沈枫铭还在哭着,仿佛想将自己所受过的那些悲苦之事全部宣泄出来。
刀疤兔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沈枫铭一脚蹬翻在一旁,指了指老兔子的坟头,双爪搭在脸颊旁,比了个睡觉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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