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所用的厚背菜刀,那菜刀刀锋自他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劈入,直没至手腕处,一只肉掌已被从中劈为两半,他愣了片刻,嗷嗷的叫了起来。
沈枫铭一脚踢开鬼叫连连的那人,抢步跳到土路当中。
另一个青年曾在镇上见过沈枫铭,一见他忙对田琦道:“田哥,他,就是他,沈枫铭!”
“对,是我,你们要杀的人。”沈枫铭胸中激怒,声音有些颤抖,但右手已经缓缓的握住了剑柄,紧咬牙关,怒视着眼前二人。
“你自己送上门来,倒省了老子费劲。”田琦口中说着,放在后腰的双手微微一晃。
沈枫铭常在山中与虎狼争斗,多年磨砺下,对杀气的感知尤为清楚不过,他瞧田琦虽未上前,目中却杀机一闪,当即抢先飞身上前,长剑顺势抽出,直刺田琦胸口。他本与田琦距离丈许,奋力前跃之下,身子凭空横了起来,双手握住长剑挥到身前,瞬间已经飞至离田琦两尺不到。
田琦武功虽不甚高,但他做盗时所战都是生死相搏,临敌经验极是丰富,似沈枫铭这般拼命的家伙更是杀之甚多,见沈枫铭这招一出也不觉心中一惊。似这等腾空的招数,多少都要有借力之处,或单足点地或以剑鞘拄地,为的是随时借力变招。有个说头,叫做落根。似沈枫铭这般身子全部悬于半空,前飞刺敌的姿势却是天下无几,身子既然无从借力,这一招不中,被人还击时便是避无可避,准死无疑的。既然使出这招,不是门外汉,就是必死心。
只听得兵刃撞击之声,在夜中火花闪动,眼看沈枫铭剑尖已经刺到田琦胸口寸许不过,却再也近不得分毫。田琦双臂已横在胸口,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件短小的兵刃,形状就如农家所用的镰刀,只是尺寸要小许多,刀刃也比镰刀弯的更多,有如一个半圆。
沈枫铭的长剑被这两件兵刃牢牢的锁住,身子随之受阻,已朝地面落下。此时他空门大开,田琦只需挥出一刀便可将他毙了,但沈枫铭这一刺力道奇大,田琦怕腾出一手便支撑不住剑上的力道,微一迟疑,心里寻思:“这小崽子力气怎么这么大?真他娘的!......是了,他身在空中,这一刺连他身子的分量也有了,等他双足落地,力道必弱!”打定主意,田琦眼已撇向沈枫铭双足,只等他脚一落地,便要施展杀招。
这些只是一瞬之念,眼见沈枫铭双足踏定,田琦顿感手上力道大减,当即左镰架住沈枫铭长剑,右镰朝沈枫铭肚腹扫去。
沈枫铭不避不让,身子微沉,运起双臂的蛮力,长剑顶着田琦的兵刃朝上猛挑。田琦只觉得的剑上的劲道比刚才那一刺又大上甚多,心中大惊之下,却已经收招不及,只听“叮!噗!”的两声,长剑已经由田琦喉咙刺入直挑至头顶,将他的脑袋一分为二。
田琦的脑袋由上至下的缓缓裂开,鲜血从脖颈处喷出,夹杂着咕咕的声音,似是想要说话,他分开的双眼满是疑惑。
沈枫铭衣衫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露出贴身的鳞甲,在月光下闪着青绿的的微光,他伸手摸了摸,冷声道:“大个子,即便我身上没有这软甲,也是你先死,因为我砍的是脑袋,你砍的是肚子!”说罢瞧向已经惊呆的两个青年汉子。
二人与沈枫铭目光一对,立时醒悟过来,手掌受伤的那个跪地求饶,握住被劈成两半的手掌手腕,不停的磕头。另一个则掉头就跑。
沈枫铭并未急追,扯下田琦紧握着的两柄半圆镰刀,田琦的身子被他一扯,登时摔倒在地,鲜血合着脑浆泼洒一地。沈枫铭提起其中一把,猛的扬手朝奔跑的那青年汉子掷去,那人已跑出四五丈远,正扭头看沈枫铭有没有追来,半圆镰刀已经击中他小腿,镰刀的刀柄在双腿之间一绊,那人登时摔在地上。
沈枫铭走到跟前,朝他肚腹狠狠的踢了一脚,没等他开口求饶就“哦!”的一声晕了过去。沈枫铭拔出戳在那人腿上的半圆镰刀,又抽出他腰间的钢刀一并别在自己腰间,转而朝另一个不停磕头求饶的家伙走去。
受伤的那人离的不远,月光依稀,听见同伴惊叫一声便没了动静,还以为被沈枫铭杀了。看沈枫铭朝这边走来,已经吓的身子抖作一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猛磕响头,只恨自己少生了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