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正位的大椅上,不时的握动扶手,发出轻微的响声。
“爹!我为什么不能去找那小子算账,以后我还怎么在铜门镇立足啊。”
“呸!你还有脸说立足,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娃娃都打不过。”廖修德指着儿子骂道。“整天除了玩女人就是玩女人,给你养这么多庄客,平时前呼后拥的多气派啊你,今天怎么一个都没见?嗯!?
廖天禄不敢抬头,嘟囔道:“我想着就在街前转悠买点东西,就没带他们,谁知道在这儿还有人敢惹咱家?反正…反正我得出这口气。”
“你啊!你!”廖修德点着儿子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要出气你也得动动脑子啊!”
“爹?”廖天禄听父亲话里有话,不由得喜上眉梢。
“且不说你让一个小娃娃揍了,刚才街上那么多人,你还敢领着庄客去找人家报复。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不得被房员外、钱员外他们笑死,以后去提亲,人家要是问起,你让我老脸往哪里搁?!”。
“那您老的意思?”
廖修德一双小眼转了转道:“青松过阵子便要从青龙山回来探家了,你弟弟学艺有成,又与那小子年岁相当,到时候让他去找那小娃娃的晦气,单打独斗的好好修理修理他,没了年岁的差距,我廖家修理个把人,也算个事儿?咱们廖家是要脸面的,懂么。”老头面色狡黠狠辣,与在街上的时候判若两人。
“还是您想的周到。”
“行了行了,以后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父子俩相视一笑。
沈枫铭一路上剑不离手,像是得了宝贝一样的摸来摸去,日头未落便回到了映秀村。
“枫铭啊,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瞧你乐得,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沈枫铭见刘老汉正蹲在门口,抽着旱烟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连忙抄起一柄包钢铁斧,走到老汉近前双手一递道:“大爷,这几年老用您家的斧子,今天特意买一把还您。”
刘老汉将斧子推开笑道:“街里街坊的,不用这么客气,怎么?那熊皮大氅卖出去了?”
“恩!”沈枫铭兴奋的点了点头,伸出两个指头在老汉面前比了比。
“二十两?!好,太好了。”刘老汉又是惊讶又是高兴,站起身拍了拍沈枫铭的肩头道:“既然有了钱,可要好好孝敬孝敬你娘啊,她一个人把你拉扯这么大,可不容易啊。”
“是,大爷,我把郎中也请来了,好给娘看病。”沈枫铭将斧子往前一推,道:“我买了两把,这个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娘要知道了,肯定不答应。”
刘老汉见他一片诚意,也不再推脱,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枫铭便领着马车回到自家门前。
小院不大两间土坯房,虽然破旧,院子里却打扫的干干净净,沈枫铭飞奔进院,推开房门,见母亲靠在床上,正在做着针线活。
沈母容貌清秀美丽,一身陈旧的绿衣,穿在她身上却更显素雅,头上盘发插簪,丝毫不乱,却是一点都不似个农妇。只是因她操劳过度,加上疾病缠身,面色很难看。她见儿子回来,放下手中的活,想要翻身下床。
“娘你别动,不是让您好好躺着养病么,怎么又干起活来了。”沈枫铭上前扶住母亲。
“娘闲不住啊,再说,不攒点钱以后怎么给你娶媳妇啊。”
“不用了娘,咱的皮氅卖出去了,郎中我都请来了,您快躺好吧,以后我多打些好皮子回来,让您过好日子,娶一大堆老婆来伺候您。”沈枫铭将母亲放躺,招呼郎中过来瞧病,转身朝门外跑去“娘,我去给你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不一会儿沈枫铭肩扛一袋子大米,手提着两只鸡,轻快的走了回来,一点都不显得吃力。郎中已经诊治结束,沈母患的并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累坏了身子,多修养些日子便好,沈枫铭谢送郎中后,将鸡料理好,炖了一锅香浓的鸡汤给母亲喝。接着又按着药方去抓药回来熬制,端到床头一口一口的喂着吃了。这才将在镇上卖货的事儿与母亲说了,但也只是提及廖家大公子花二十两买了,并未讲打架之事。
沈母看儿子高兴,心中自是欢喜,她挪了挪身子轻声到:“儿啊,你爹死的早,娘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求你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只想你平安的就好,这上山打猎的事情,切记量力而行,只要你平安无事,哪怕没有收获,我也是高兴的。”
沈枫铭看母亲言语关切,当下深深的点了点头道:“孩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