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看得牛虎是血脉喷张,咽喉发干,不自觉地发出了粗粗的喘息。当时已近中秋,月亮正处于巅峰状态,照的整个院落积水空明,纤毫毕现。闻声扭头的刘诗晴花容失色,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孔洞以及咧嘴如瓢的黑色阴影,尖叫一声,以比脱衣服快上无数倍的速度穿上外衣,玉手挺剑破窗而出。
牛虎嘴角的涎水还没来得及收拾利索,刘诗晴已经妙目喷火的站在他面前。牛虎傻乎乎还追问一声:“呵呵呵,刘小姐,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刘诗晴势如疯虎,泫然欲泣道:“淫贼,去死吧!”一道长剑寒光一闪,向牛虎的脖子砍去。可怜牛虎满脑子龌龊,一股筋地埋怨自己运气欠佳,没有来得及窥到重点,正对照着刘诗晴的俏脸想象她玉体毕露的动人景象,哪有余暇去顾及其他。这正是色不迷人人自迷,这把剑正好不偏不倚落在牛虎粗壮的脖子上,一个大好头颅被热血冲起老高,“咚”的一声跌落尘埃。
牛虎睁开眼睛,从他仰视的角度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奇景:只看见自己的身体在三米开外游荡,两只大手正在肩膀之上摸索,好像在寻找什么?
“咦!不对劲,脑袋去哪里了?我牛虎怎做了平顶侯?”
他目测了一下自家脑袋和身体的距离,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强烈的不甘心踏上了黄泉不归路。
牛文财听到消息,跌跌撞撞赶来,抱着牛豹的头颅老泪纵横:“老三现在尚未归家,老二又是身首分离,可要了我的老命啊!”
一旁的刘诗晴还是不依不饶道:“牛老鬼,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刘家跟你没完,等着我爹爹来灭你全家吧。”
“你把我儿子都杀了,还跟我要说法,我惹了谁了?”牛文财无限委屈,恨不得晴天打雷、六月飞雪,心里骂道:“我牛家每年真金白银的孝敬,还换不来这一点情分?你们那次来我牛家我不是踩在梯子上招待你们?就是我老爹在世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上心过。这倒好,把我的亲生儿子人头砍掉,再被威胁灭我全家。老天,您不带这样玩我的吧?”牛文财悲愤欲绝,老眼里闪过一道隐藏极深的杀意。
最后还是姜家姜瑶琴小姐出面,才把暴走的刘诗晴劝回房间。人家姜瑶琴当然乐得做好人了。今次来的三大家族里,马家、刘家都是霉运当头遭受血光之灾,唯有我姜家鸿福齐天,无病无灾。平时我在“中平镇三大绝色”里难分雌雄,今夜说不得,姐也得高调一回,好好出出平时积存下的恶气。
这一夜的牛府,是在鸡飞狗跳中度过,其热闹和折腾的程度绝对比过年更令人难忘。尤其是在牛文财大老爷的心里,这一夜比他的一生岁月还漫长,满头乌发变白的速度比李自成渡黄河时还夸张。
天刚察亮,牛家备马车备好礼送三大家族子弟回家,马先华卧在马车里,牛芬芬全程陪同。各家有各家的心思,各家有各家的打算,一路浩浩荡荡回中平镇去也。
牛文财目睹马车粼粼走远,长出一口气道:“老天保佑,这帮难侍候的活祖宗总算送走了,要照今年秋猎的最终结果来看,再办几次老子非家破人亡不可。草,老子明年还要办,并且是大操大办,撑死你们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等到我大功告成,总要让你们三大家族连皮带肉地加倍还回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忍耐再忍耐、低调再低调。”牛文财给自己打完气鼓足劲,又想起自己的儿子牛虎,又哭上了。
林惊鸿站在人群里,笑成了一朵童子面茶花。极其痛快的想:“哭吧,哭吧,先预习一下。告诉你,牛不死的,你的三儿子牛豹也死到本小爷手里了,到时候两个一起办丧事多热闹红火。”
林惊鸿一语中的。三天以后,牛豹以及四名护院的尸体被运回牛府。经验尸官多方查验,也只能确定为魔兽所伤,至于凶手林惊鸿被直接无视。一只大象死了,有谁会怀疑是蚂蚁下的毒手。林惊鸿在牛家眼里比一只蚂蚁强壮不了多少。
另外一路的三大家族来时汹汹,去时松松,到达中平镇各自回家。马家家主马流云大为震怒,爱子马先华在屁大的地方阴沟翻船,还不让刘姜两家笑死。不过看在儿子和牛家女儿的两情相悦上,倒也不好意思迁怒牛家,只好张罗着四处延请神医,为儿子治疗眼睛。
刘家家主刘一刀生性耿直、脾气暴躁,当下就想尽起家族高手,寻找牛府晦气,还是刘诗晴大人大量,力劝父兄,言道淫贼牛虎已经身死魂消,才算化解了一场滔天杀戮。姜家家主姜雪波却是老怀大慰,花白胡须被捋断了好几十根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