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赵南死活不去见刘素英。他摆出一大堆的理由,各个有理有据:刘素英现已不在马汉生的公司,意味着跟咱们厂以后不再有生意上的牵扯。人家是女的,他是男的,没必要攀朋附友;他现在满脸是伤,鼻青脸肿的,去丢人么?电话是然姐你接的,你答应了什么自己解决……
李然独自闷了好久,情知刘素英希望见到的是赵南不是她,但一起吃饭是她自己提出的,不去的话无法解释;再说,在广州的几天里,刘素英对他们还行,又是车接又是车送,总不能目光短浅得过河拆桥吧。
李然回到家,找了一身自认为像样的衣服,稍事打扮之后,独自驾车去见了刘素英。
凤城宾馆西餐厅里,浓妆艳抹的刘素英见李然独自前来,掩饰不住失望的神态。她从自己的小包中找出香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忽地想起什么,将烟盒递到李然面前,“也来一支?”
李然摇摇头表示不会。
刘素英端起酒杯与李然轻轻一碰,半杯黑啤一饮而尽。“感谢李总的到来,让您为难了!”
“叫我李然吧,也可以跟赵南一样叫我然姐,我比你大一岁,比赵南大两岁。”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李然与她聊起了家常。“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说为难就生分了。可以知道素英是哪里人么?您的普通话讲得很好,听不出家乡的口音。”
“我来自基隆。”
“基隆?台湾?”李然大感意外。
“是的,用你们大陆人的叫法,我是台商。”刘素英娴熟地吸着烟,“不过,可以说我也是山西人,我爷爷奶奶的家在山西。”
“哦?”李然更是吃惊,她想到了张敏,也想到了两岸之间艰难的来往之路。
刘素英莞尔一笑,“然姐一定在想,台海被严封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封住台湾人奔往大陆的脚步。”她就像李然心里的蛔虫。是的,李然此时,的确在想这个问题。“想知道为什么吗?”
李然直言不讳,“我想,是因为大陆这边的钱好赚,对吧?这边的人们在改革开放后才慢慢学会做生意,有些见识不如你们。”
“这只是少部分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两岸一个老祖宗,没有语言的障碍,也不会受到歧视,去世界哪个国家做生意也没有这里方便。其实论做生意,大陆人的技巧丝毫不比台湾人差。就拿咱们晋商做生意的那些技巧来说,放之四海而皆准,永不过期。”谈到做生意,刘素英像变了一个人,讲得头头是道,脸上呈出骄傲的光彩。
李然往刘素英的碟子里夹了些菜,“哦,这么深啊,我只会被动地遇山开路,逢水搭桥,呵呵,对于老祖宗做生意的历史一无所知。回头你教教我。”
“然姐客气了,往后,咱们相互切磋。”刘素英往两人的高脚杯里重注上酒,“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想在老家打拼,可是一望,举目无亲,然姐,虽然在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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