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走近母亲河

他想叫她然，又怕她不适应。

    ……

    李然厂子的保险理赔款，在经过保险公司一系列的考查验证之后，今天终于兑现。结果比预想的还好。火灾引起的危机得到彻底的化解，李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想，厂子的运行总算步入了正轨，该考虑让一家老小轻松一下子了。

    这天晚上她对张敏说：“记得你和小魏说过想看黄河？”

    “呵呵，有时间了？”

    “我明天没事，你们师徒这些天真够辛苦，也该散散心了。”

    小魏高兴得从沙发上弹起来，“那我们今晚都早早睡觉，明天早点出发。”

    李然吓唬小魏道，“没打算让你去！”

    小魏半信半疑，“凭什么啊？”

    张敏哈哈大笑，“凭你叫李小魏。”

    小魏调皮地学着台湾歌手张宇的样子唱道：“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

    小魏的怪样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第二天清晨，四个人就出发了。

    还在出发之前，手脚早已“痒痒”的李小魏想要开车。小魏是几年前学会开车的，不过熟练的机会很少，李然考虑路面不错，就满足了他。

    车一发动，小魏就把装着张敏磁带的录音盒打开。他那深情而纯厚的声音便倾刻间满世界飘飞起来。李然的眼睛很快被迷人的歌声感动得潮湿起来，竟仍不敢相信这无法再完美的声音是来自眼前的这个人。

    此刻，张敏正注视前方，他的侧影像一幅凝重的雕塑，稳重，安详。她忘不了初次见面时他痛苦的表情，忘不了彼此难兄难弟般同病相怜的默契，哪怕他来自天涯、注定不属于她！

    李然双眼模糊地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树木、荒草，心里酸甜苦酸辣相互交织。

    昨晚，她偶然听到张敏房里小魏和他的几句对话。小魏说：“你不知道老家有多美，那儿有山，有河，有森林，有成群的小鸟，美极了，空气也格外新鲜，到时候，我带你去玩。”

    “小魏”是张敏的声音，“但愿有机会去那里看看。”听语气，她在卧室对他说的话那番话起了作用，他有了离开的准备！

    李然的心真可谓五味俱杂

    张敏抬手将录音盒关掉。并扭头看了一下后坐上的李然和吴姨，“姨，你不冷吧？”

    “不冷”吴姨笑呵呵地说。

    张敏将目光投向李然，她不动声色地似乎在欣赏路旁的风景，微开的车窗上挤进来的风将她的秀发扬起又扬起。他轻轻地说：“别吹感冒了。”这时才注意到她脸上有泪痕。

    李然猛地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她没听清他说什么，却意识到自己的狼狈相，“没……你的歌声太动人了”朝录音盒望去，“干吗关掉它！”

    “这些是唱给别人的。”

    “不包括我们？”开车的小魏问。

    张敏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你将来自然会明白的。”

    “这个‘将来’还得多远？”

    “还得……呵呵，专心开你的车！”张敏问李然：“到达目的地还需要多久？”

    “依现在速度，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李然回答道，她很快从刚才那混沌的感情波澜中争脱了出来。

    张敏望着车窗外漂亮的高速路无限感慨，“大陆的发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李然说：“十年前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同学们去西安旅游，我们公共汽车从第一天的傍晚开始出发，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到达，当时把我累得浑身发硬。那感受真是太深刻了。可如今，国家的发展速度，令我这个身临其境的人都感到吃惊。”

    “做个中国人，真是好极了！”张敏愉快地说。

    就在这谈笑之间，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古老的渡口风陵渡。

    仅用一年的时间，气贯长虹的山陕高速公路已全线贯通，与全国高速路实行了联网。如今，从凤城到西安的路程只需短短的三个小时，比十年前缩短了数倍。李然深深的为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而欢欣鼓舞；张敏更为内地日新月异的发展速度而不住慨叹，在他的印象当中，内地的交通还是台湾宣传影片中五十年代的样，今天一出来，才大吃一惊。

    站在浊浪滚滚的黄河岸边，张敏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自打记事起就已魂牵梦绕的母亲河啊，您的子孙张敏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