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病房的门畅开着。
这是一间较高级的病房,看上去非常整洁。病房里有两张病床,平行横在房间的中央。两张床的床头,各自放着一个衣架,李然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衣架上醒目地挂着的棕红色上衣。
此刻,房房中两位病人都在用睡觉的方式消磨打点滴的时光。
刘宇新的头深陷在洁白的枕头里,那张轮廓清晰的嘴和他的眼睛一样紧闭着。
李然在刘宇新床边的白凳子上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输液架上的液体一滴滴下落,不知该怎么好。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位普通农家装扮的老太太,她瞅了一眼李然,将手上的脸盆放在地上,从盆里拿出刚洗的衣服分别撑起来挂在另一个衣架上;接着,一名护士手端白色治疗盘也走了进来。她像街上吆喝生意的小商贩那样喊了一嗓子:“量体温啦”!老太太找了条毛巾擦了湿手赶紧去接体温表,之后护士也给了李然一支,再不吭声地转身去了,显然,护士把她当成了家属。
李然看了看刘宇新,不知是否该叫醒他。他的眼睛却微张了,好像正在等待护士把体温表递给他。
“需要我来帮您放它吗?”李然轻轻的说。
他把她当成了护士,抬起一只手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行。”等把它接到手里,才感到有些不对劲,抬眼看,眼睛亮了起来,像盼到了久别的亲人。
“是你?”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真的是你吗,李然?”
李然点了点头:“对不起,我不知是否冒昧……”
“太不冒昧了,见到你太高兴了!”他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可以吗?”看到他快乐的神情,李然悬着的心安慰了许多。
在她心境潦倒和孤寂难耐的时候,常渴望得到别人的同情和关心,哪怕是陌生人。她是一个在别人看来稍有成就的生意人,而她自己,特别是经历过离婚的痛苦之后更加明白——一个人即使站在了世界的顶峰,那只能说这是他其中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也许正需要安慰、理解和帮助。
很久以来,李然深陷于家庭的纷争之中,很少关心生活圈以外的人和事。如今,她终于挣脱掉了一些羁绊,她想:为什么不能以希望别人关心自己的方式稍稍关心一下他人呢?即便那人与自己既不沾亲又不带故,即便他是位强大的男性公民
“非常感谢!”他的眼圈竟然红了起来,“一望无际全是陌生人,忽然有人来看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呵呵!”
李然说:“刚才,我去了你住的那家小旅馆,她们说你病了,在这里,反正我也没事,就来看看……”
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要坐起来,被李然阻止了。
“你的那张名片还在我兜里,在这个地方,你是我唯一算是认识的人。”他用关心的目光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那晚,她忧虑的表情他还记得:“你真的很好吗?”李然淡淡地笑了一下,敷衍了一句:
“没什么好坏,只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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