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他的安全,如果你想这孩子平安长大,锦衣玉食,那么你就相信我的安排。”
孙世宁的嘴角有抹苦涩的笑容:“也对,在我身边我没有法子保护他,除了能够提供一餐一寝,别无所长。”
沈念一虽然不喜她太过聪慧的举一反三,不过她这样明理又确实叫人放心:“你们收拾下随身的行李,说走就走的。”
“大人。”丘成在门外恭声道,“有两份密函送予大人。”
“拿进来。”沈念一看了他们一眼,反手将门合上。
“一封是宫中送来的,另一封是大人送出去的门锁,已经查到出处。”丘成双手将密函送上。
沈念一先看宫中的那一份,眼底沉寂一片,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随即又去看另一封,他从炉膛中救出温五儿,将暗门上的那个精巧的锁扣拆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了出来,让丘成交由大理寺的暗查部,这样的机关必然能够寻到源头。
如今,消息传回来,沈念一看了良久没有出声,丘成低声询问道:“大人,是不是没有查到?”
“不,查到了,查的很清楚彻底。”沈念一将密函啪得合起来,“我们走一遭,出去看看。”
他没等到丘成回答,已经大踏步地往外走去,丘成赶紧跟上:“大人,线索就在陵县,宫里的消息呢,皇上是不是催了我们查案的日子?”
沈念一稍许玩味地笑了笑,将宫中送来的那封密函扔在他怀中:“你自己看看。”
丘成接过来,认真瞅一眼,上面短短两三句,他疑惑地重复看了几次:“大人,皇上的意思是要急招我们回去,何家的案子查到哪里是哪里,不用再追下去了。”
“是,就是这个意思。”沈念一牵出马匹,没想到皇上得到的消息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将已经到手的进度都摸得一清二楚,那么他也不用藏掖着,将所知所查的索性一股脑儿呈上,少费了许多的功夫。
“可是,案子再往下查查,就能见底了。”丘成跨坐上另一匹马,依然混沌不解,“灭门的惨案,我们又调遣了那么多的人手,这样吊着不上不下,皇上就不会觉着不舒服?”
“皇上的心思,做臣子的最好不要随意揣摩。”沈念一想的是,他身边这些人,必然有一个是皇上安插过来的眼线,其实皇上在其身边放个把人实属正常,他根本都懒得去想会是谁,都是跟着他有些年数的,猜出来都话,对他对那人对皇上,脸面上都不好看。
“是,大人说的极是,我逾越了。”丘成赶紧闭了嘴,刚要跟在他身后,沈念一站定了脚,折身回去,将孙世宁唤出来,孙世宁才劝得温五儿不哭,见他神情肃然,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一连串的发生都快变成惊弓之鸟了。
“我想一想,还是带着你去,说话方便。”沈念一叮嘱两人看着屋门,不让孩子乱走乱动,出了县衙将孙世宁拽上马,孙世宁知道他是去顶要紧的地方,见他熟门熟路,出了县衙跑过两条街,一个急转弯,向着西边儿扬鞭而去。
丘成跟随其后,见孙世宁的态度,暗想,要不然大人对孙姑娘青眼有加,不敢多话的时候,恪守份内,居然连眉毛都没动弹一下,说走就走,落落大方,带在身边真是各种的省心。
要去的地方不算远,沈念一停步落马,在一户民居前敲了敲门,转身递给马背上的孙世宁一只手,她搭着些力,双脚自然落地,丘成哪里还敢多话,只顾着下马跟随,沈念一敲了三下,很有耐心地等着,不多时出来个年轻的妇人,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们:“找谁?”一双眼生的灵活,在三人脸上兜兜转转的,要不是见他们衣冠楚楚,怕是能直接将门板摔在他们脸上。
沈念一就站在那里,俯视着这个妇人,声音特别平缓:“久红,何家出事那么久,你躲在屋子里头也不出来看看。”
那妇人莫说是脸色了,连头上戴着的绒花都发颤往下掉,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关上门送瘟神,孙世宁微微笑地走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臂,其中的周折不用解释,沈念一的一句话都说明白了,这位年轻妇人正是温五儿口中提起过的,从何府被赶出都丫环久红:“久红,五儿和我说起过你,他这样惦记着你,难道你就不惦记他小小年纪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