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时有人突然倒下,垂死之际,凄声惨呼:“有人暗算!我们人中有奸细,大家小心!”正是投靠和顺王爷的大内侍卫,混在人群之中,趁乱下手杀人。
场中一座高台上,立着三十余名王府侍卫,环绕在一名须花白的华服老者身周,将他护的十分严密。那老者不住高呼:“顶住,顶住,援兵马上就到,大家再坚持片刻!事成之时,个个都有重赏!”[]净尘传说155
虽有许多大内侍卫围着高台,但以低攻高,地势上吃了大亏,一时却攻不上去。
陈敬龙心道:“不用问,那华服老者就是和顺王爷了!所谓:树倒猢狲散。只要把这罪魁祸除去,他那些手下定然再无战心,一哄而散,皇宫之危立解!我得想办法刺杀他才好!”
心里想着,脚下移动,向前行去,转眼已进入混战场中。他身着带有标记的大内侍卫服,无论是大内侍卫还是王府侍卫见了,都当他是自己人,居然无人向他出手。
陈敬龙在乱斗丛中小心穿行,暗自欣喜:“既然无人拦我,刺杀和顺王爷便不很难;只要我能登上高台,出其不意一刀砍出,便即大功告成!”念头尚未转完,忽觉右侧有人扑来,急横跨两步躲开,横刀护住上身,转头看去,只见那人右手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左袖空荡荡随风飘舞,不是尚自高是谁?他此时所穿,已不是出宫时常穿的白袍,而是一身大内侍卫的锦衣;领上一块钱币大小的圆印,殷红如血。
陈敬龙一见是他,心中恍然:“他认出我了,想要杀我!”笑道:“尚队长,咱们又见面了!”
尚自高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穿着我们的衣服,便想瞒天过海么?哼,我早知你打探情况,必是要插手此事,一直小心留意;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当真来了!”话音未落,纵身上前,挺匕当胸便刺。
陈敬龙后跃躲开,沉声喝道:“姓尚的,难道你不问问银玉的死活,便跟我动手么?”尚自高冷笑道:“你若已经放了银玉,以后我自会见到她,又何必多问?”
陈敬龙笑道:“若是我没有放她呢?”尚自高微一迟疑,恨声道:“你若没有放她,便是食言而肥的无信小人!我不可能再指望你饶过银玉,更要杀你给她陪葬!”说着举起匕,又要进攻。
陈敬龙急喝道:“且住!尚队长,我有正事要办,没时间与你纠缠!我没有食言,确实已将银玉放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如就此别过吧!”
尚自高急冲上前,匕连挥,恨声道:“无怨无仇么?就算你放了银玉,又怎么样?你打断她手臂,不算怨仇么?你严刑逼问于她,不算怨仇么?”每问一句,便是一匕狠狠刺去。
陈敬龙连退几步,见他不肯干休,心中火起;眼见他又一匕刺来,便不再闪躲,运起内力,挥刀挡去。
“叮”一声脆响,细刀与匕相撞;尚自高连退两步,惊呼道:“好大力气!”
陈敬龙怒声道:“姓尚的,我不愿与你纠缠,可不是怕你!上次被你削断钢刀,是我疏忽大意,并不是你本领当真胜过我;真打起来,你不是我对手,还是趁早让开的好!”
其实在陈敬龙心中,早恨不得把尚自高这叛族之人一刀砍成两断,但知道他心思敏捷,应变迅,虽然本领不如自己,但当真要杀他,却也不是三招两式便能解决的;那倪秃子带领人手,随时便可能到来,到时场中局面必有变化,或许便再没有刺杀和顺王爷的机会,因此才不愿与尚自高纠缠,只想快些将他打开去。
尚自高思索一下,缓缓点头,叹道:“不错,上次我见过你出手,招式精妙,远非我所能及!既然我的金系斗气削不断你兵刃,再打下去,必定有败无胜。罢了,罢了,我想为银玉报仇的心愿,是无法达成了,咱们就此别过吧!你要去刺杀王爷,只管请便,左右我也拦不住你,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见了!”说完便要转身退去。
陈敬龙心中忽地一动,喝道:“慢着!你不会等我上了高台,身处众敌之中时,突然喝破我的身份,让他们杀我吧?”
尚自高微微一愕,随即干笑道:“当然不会,怎么……怎么会呢?我又不在乎王爷的生死,何必与你为难!”口里说着不会,眼中却掠过一丝失望。
此时二人离得不远,陈敬龙眼力又远常人;尚自高眼中失望之色虽一瞬即逝,陈敬龙却已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后背冰凉,出了一身冷汗,暗叫:“好险,好险!我若不是提前想到,定要中他的计了;到时三十几个王府高手将我围在中间,一齐下手,我纵有三头六臂,也转眼便成肉泥了!”一时惊怒交集,厉声喝道:“姓尚的,你打的好精的算盘!你确是不在乎王爷生死,但却一心要替银玉报那断臂之仇;我被乱刃分尸,不正合你意么?哼,有你在,我便无法隐瞒身份去刺杀和顺王爷;说不得,只好先将你除掉了!”说到这里,运起内力,纵身上前,挥刀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