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只是一不小心受了伤,却没有受一丁点的委屈。”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文件夹,反过来劝黎子曜,“这份离婚协议你收回去吧,我不需要。子曜哥哥,这个婚是我自己决定结的,就算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
“思然,他根本就不爱你!”这句话几乎是黎子曜吼出来,他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固执己见。
“我知道。”方思然垂下头,回避着他的视线,低声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何止是贺弘逸啊,自己对他不也是半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吗?
突然间,方思然有点同情贺弘逸了,其实他和自己没有区别,同样是身不由己吗?
她是因为舅舅的威胁,为了让父母合葬在一起,才不得不结这个婚。
那贺弘逸呢?他又是因为什么呢?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天,也不是没有独处的时候,她竟然从未想过问问他的理由。
她只是一味地责怪着他把自己带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婚姻,却没动过半点心思去了解他的苦衷。
现在想想,或许她有点自私了。
既然夜一已经没事了,那她很愿意与他冰释前嫌,并把他当成朋友一样对待。
看着陷入沉思的方思然,黎子曜愣了一下,他误会她的沉默是因为她对贺弘逸有感情,她在因为那个男人的“不爱”而伤心。
“你……”他的嘴唇轻轻地颤抖着,不想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他怕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你真的爱他吗?这个问题要真问出口,那他就太蠢了。
已经不必去执着答案了,从她拒绝接受那份离婚协议,他就应该清楚她的选择了。
“你说什么?”方思然没听清楚,看向黎子曜求证,却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担心地问道:“子曜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和表哥这几天都在这里陪着我,实在太辛苦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黎子曜苦笑了一下,默默地拿回那份自己擅自起草的离婚协议。
“我是问……你确定你不需要它?”他紧紧地握着文件夹,几乎都要捏变形了,他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还是说你有什么顾虑?思然,你应该相信我和玉泽会拼尽全力守护你。我们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你过得快乐。知道吗?”
“我知道你们都很疼我,但是,子曜哥哥,我真的没想过离婚,我和贺弘逸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方思然向黎子曜竖起小指,“如果有一天,我想结束这段婚姻了,我一定会让你做我的离婚律师。我保证,拉勾。”
“好,拉勾!”黎子曜心情复杂地与她勾住了小住,还用力地用拇指盖了印。
“嗯。”方思然笑着点了点头,斜睨了一眼桌子上的大苹果,撒娇地央求道:“子曜哥哥,我想吃苹果,你拿一个给我吧。”
“这苹果刚刚是你表哥洗的,我怕他洗的不干净,我再去洗一洗。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话间,黎子曜将离婚协议收回到文件包里,从水果盘里挑了一个最大的苹果,拿去了洗漱间。
其实,宗政玉泽对方思然的事一向很仔细,吃到嘴里的水果当然不会洗不干净。
黎子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借口走开一下,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方思然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相信不论是黎子曜还是宗政玉泽,是真心疼爱自己。就像他说的,他们会拼尽全力保护她。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不能把自己结婚的真相告诉他们。
若是被他们知道她是拿与贺弘逸的婚姻与舅舅做了交换条件,那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为她达成让父母合葬的愿望。
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与宗政烨作对。
方思然她从小就失去双亲,所以,她更加看重以及珍惜亲情。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使得表哥和舅舅的关系更加恶劣,更不想在媒体上看到舅舅与表哥断绝父子关系。
至于黎子曜,他只是表哥的同学兼好友,虽然她在心里把他同样当成哥哥,但自己对于他来说毕竟也只是个外人。难道要让他为了与宗政烨抗衡,而把毫无瓜葛的黎家也牵扯进来吗?
到最后不论谁赢谁输,都太不值了。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只要她维系住自己的婚姻,舅舅就会按照约定,把她的父母合葬在一起。
既然贺弘逸也是迫不得已,那么只要他愿意,她会积极配合,与他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正想得出神,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宗政玉泽走了进来。
“表哥,你去哪了?我……”方思然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硬生生噎了回去,只因她看到进来的人不只表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