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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泊菡回想着自己的梦境,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她真的伤感,“舜,你不会抛下我和囡囡吧!”
“我为什么要抛下你和囡囡呢?”楚舜凝视着泊菡半天,不解地问她。
“你……”泊菡坐了起来,人也完全清醒了,可梦里的忧愁依然缠绕心间。
“舜!我太失败了,我做不好你的妻子,姆妈她从来就不喜欢我,大哥和吴妈也不喜欢我,我虽然尽力想做得好,可还是做不到……”泊菡抬起秋水寒星般的眼眸,望向自己的丈夫,只看见一丝丝的苦痛慢慢爬上他春山般秀美的面庞。
楚舜将泊菡拥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到来自她身体的轻轻颤抖。“傻瓜!”他的心也被她弄痛了,“大家都是喜欢你的。大哥还带你下过馆子,吴妈偷偷帮你做了不少事,他们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就是姆妈,她不过是要求严厉,也从没有说过不喜欢你。至于我……”楚舜扳正泊菡的身子,让她的瞳眸望向自己,“我怎么会抛下你呢?!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多么……”楚舜原是想讲出“爱你”两个字眼,可眼前却浮出姆妈那平静凌厉的眼神,硬生生地把已涌到唇边的这两个字给逼了回去。
“不,不是这样的。”泊菡一脸苦恼,想起自己的梦中,楚舜拥着娇俏的项小姐走了,楚尧也领着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走了,只留下漫天飞飞扬扬、悲悲切切的孤单痛苦,“姆妈希望的媳妇不是我,你也不要我了,你们大家都不要我了!”
“菡,别闹了!你不过是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罢了。你忘了‘梦都是反的’这样的道理了吗?!”楚舜声音变得低沉严厉,松开泊菡,说:“我去收拾一下,你等我。”
楚舜洗漱完后脱衣躺进床上,没有想到身子一进来就被泊菡抱住,这是两人结婚以来舜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楚舜回抱着泊菡微凉的身子,吻着她流满眼泪的脸颊和嘴唇,缓缓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泊菡将脸望住楚舜那一张在灯下变得更加秀美的脸,心中忐忑不舍,告诉他:“我今天去你的店里了,正好看见你出门。”
楚舜心里一跳,凝思半晌,然后微微笑了一笑:“你是不是看见我和一位小姐一起走了?”泊菡伤心地点点头。
“傻瓜!”楚舜吻上她的唇。“她是介绍亲戚买下了我的电器行,今天我们一起去签合同拿款子的。”
“你不是说过不会和她有纠缠了吗?”泊菡用手指轻轻地在丈夫胸前的衣衫上画着字。
“我和她现在只是在商言商,一般的朋友罢了。你就为这个,晚上给我脸色看,还做了不开心的梦?!”楚舜态度变得严肃,有点生泊菡的气的样子。
泊菡从来没有见到过丈夫这样拉着脸批评她,眼泪一下子涌出,若再没有了楚舜的温柔体贴,她真的受不了这样死气沉沉的日子,受不了没有笑容,光有严厉的婆婆,受不了自己时不时冒出的对于楚尧的歉意……可现在,楚舜开始怪自己,责备自己了!泊菡真的觉得自己委屈了!
泊菡挣开楚舜的臂膀,拿背对向他,慢慢地啜泣,可心里的委屈,随着泪水的涌流,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了……
楚舜也是一声叹息,伸手关了电灯,沉沉黑夜,万籁俱寂,只剩了泊菡嘤嘤的流泪声。
第二日早上醒了,楚舜却发现泊菡睡在自己的怀里,心里真是万分歉疚,便温言相劝:“都是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我俩也是。对不起,菡,你现在有着身孕,本来情绪就不稳定,我倒来生你的气,是我做错了!”
泊菡心里凄惶,眼泪又滑了出来:“舜,你是我唯一可以指望的,不然,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楚舜并不知道泊菡昨晚内心之中的天人交战,还是以为妻子是为了他的晚归和项小姐的事嗔怪自己,只好怜惜地抚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对她说:“是我错了。今天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陪着你,好吗?”
泊菡怔了怔,问道:“你不用上班吗?”
楚舜温暖地笑起来:“你忘了我告诉你电器行已经转掉了?这两天我手上没有事做,就专门陪你吧,一会我们起床,吃了早饭,你要是想回娘家,我就陪你去。下午我们看一场电影,你是想看《花好月圆》,还是《青青河边草》?由着你挑,好吗?”
“真的?”泊菡脸上的忧愁一扫而光,真不敢相信忙碌的丈夫能用宝贵的时间来陪自己。
楚舜的眼里爱意满满:“我有骗过你吗?不过现在,我们必须起床了,不然姆妈会怪我们睡懒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