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变得对她疏远而客气,又变成现在那个看上去有点玩世不恭的楚尧了。
回去的时候,楚尧似乎开得特别慢,依然不说话,倒是泊菡觉得气氛尴尬,开口问楚尧:“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是不是快了?!”楚尧转头看着泊菡,眼里满是炽热痛苦,却立即恢复成平日的淡然,轻轻地叹口气,有些所答非所问地回答:“其实我一直在等她,想等她有一天能突然明白自己的心,倒底喜欢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反正我已经等了她那么多年,不在乎继续等下去。如果……她这辈子糊里糊涂地不明白,我也就不打算结婚,孤独终老算了。”
楚尧的这番话泊菡一开始听着糊涂,可听到后面,也明白那个她,说的是谁了。她的心掠过一阵酸涩揪痛,却还得面带微笑,假装不懂地劝他:“大哥,她作兴就是个糊涂人,你不该为了这样一个糊涂的女人,放弃那么多,她不值得。”说到后来,泊菡虽然极力控制,声音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楚尧嘿嘿冷笑,不看她,也不回答她,踩了一脚油门,加速而去。
夏日的热风吹痛了泊菡的眼睛,似乎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回到家里,楚太太端坐在敞厅里,正等着泊菡。泊菡红着脸向婆婆问安,楚太太是平静着的扑克脸,问道:“出去吃过了?”泊菡只得默然点头。楚太太说:“你可以上楼休息一下,一会下来读书。”泊菡哪里敢上楼休息,恭恭敬敬地回答婆婆,现在就可以学习。
楚太太让吴妈从自己房间拿来一本《列女传》,平静地对泊菡说:“这是我们歙县先贤编写的书,里面也有胎教的经验,你可以读一读。”泊菡接了书册,准备上楼细看,结果楚太太说:“就在这里读。”泊菡坐下来,翻开书册,楚太太依然平静如古井,说:“第一卷,〈周室三母〉。”泊菡明白了,楚太太要她像之前学习孝经那样念给她听,就翻到地方,慢慢念起来:“……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于邪色,耳不听于****。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如此,则生子形容端正,才德必过人矣。故妊子之时,必慎所感。感于善则善,感于恶则恶。人生而肖万物者,皆其母感于物,故形音肖之……”泊菡一边念,一边怕,难道婆婆在怨自己不守妇道,今天和楚尧出去了一趟吗?!这样一想,冷汗淋淋,脸色惨白。楚太太也瞧见她脸色不好,可依然让泊菡朗声念完十遍才放她上楼。泊菡上得楼去,心里万分羞愤,又想起中午楚尧的那番话语,十分难过,便蒙上被子痛哭了一场。
楚舜晚上回到家,才想起来白天答应泊菡之事,面带歉意,向泊菡保证明日一定陪她去一趟又一村。泊菡只好告诉丈夫,楚尧已经硬拉着她去过了。
楚舜脸上曾经飘过一丝不愉快,泊菡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看他,他又是一脸温和地和她说话:“大哥的个性与众不同,他领你去,也是关心你肚子里楚家的子孙。”
楚舜蹲下身子,仰着脸望着坐在床边的泊菡,一脸温暖:“你若是不习惯大哥的行事方式,那我悄悄提醒他一下?”
泊菡想了一下,又看着楚舜专注的神情,便拉起丈夫的手,答道:“反正他已经走了,等下次回来,你再找机会提醒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