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不可能。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还有几个月我们就要有孩子了,我怎么会放你走。”楚尧坚定地回绝掉。
坐在泊菡旁边的好心人,发现楚尧是那位孕妇的丈夫,就主动和楚尧对调了座位。楚尧一坐下来,就把泊菡抱进怀里。“菡……,我向你道歉好吗?我昨天不该动怒。”他低低地耳语。泊菡推开他:“你生气也有你的理由,反正,错全部在我。”
他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但声音却愈加低柔:“以后你无论做‘错’什么,我都无条件‘原谅’你,好吗?!”
泊菡吃惊地问:“你看到了我留给你的信?”
“是,不然怎么会找到车站,找上火车,找到你呢?!”他对她满是爱意与抱歉。
“你真像猎犬一般嗅觉灵敏,我想做什么你都会知道!”泊菡还是生气。
“我……”楚尧先是想开个轻松一点的玩笑,但看见妻子还是簇着眉不高兴,就老老实实地交待:“昨晚我一怒而走,心里还是放不下你,所以一早就开车回家看看,发现了你留下的书信,在院子里又有人告诉我,你叫了三轮车,大概去了火车站,我到了车站,在候车室就看到了你。”
泊菡见他这样紧张自己,气也消了大半,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我猜你那时心里还有气,同时,也想看看你这个傻瓜是不是真的舍得离开我!”
泊菡装着生气:“我有什么不舍得,我不是上了火车了嘛!”
“所以我紧张了,赶紧跟着你上了火车,总得要留住你,不能让你真回了上海!”楚尧握紧泊菡。
“现在还在悔恨吗?”楚尧继续轻柔地耳语。
“嗯,这一辈子好不了了。”泊菡忧伤地说。
事后,眷属院里传开了”楚太太一怒提箱回上海,楚团长千里追妻返台北”的花边故事,以至于楚尧的上司都知道了楚尧有一个会发小姐脾气的太太。
到了四月末,前首都南京就失陷了,一个月后,上海也告失守,泊菡彻底与家里断了联系,只是在五月初,接到毓信从香港发出的信,说是准备北上去接父母,此后别无音信。
这时候,泊菡身形已显,做事多有不便,楚尧有时半夜回,清晨走,尽力照顾她。而泊菡也学习了不少家务,照顾自己渐渐不成问题。那些排队买米买油买煤基的重活,一般由楚尧安排小冉过来处理。
一天,小冉要用楚尧的证件领军票,泊菡遍寻不着,只好由小冉用钢尺撬开楚尧的书桌抽屉,找到楚尧的证件,由小冉去这些办事。泊菡仔细地修着撬动过的地方,楚尧在这些小节上都很仔细,时日一长,泊菡也慢慢沾染了一些他的习惯。有些细的木屑落在了抽屉里,她只好将楚尧的书籍本子等都取出来,磕掉抽屉里的灰,再将书和本子以及文具按照楚尧的方式一一放好。
有一本本子掉在了地上,泊菡捡起来,好像是一本账本,大概翻了一下,原来他这么多年都有记账的习惯,收支一笔笔列的很清楚,最近几个月,记得少了,往往只写一句:交菡100元,再有的,就是零散的买烟或是买了水果和小食的记录,每月都有一些结余。账本里还夹了页存折,曾经有不小的数目,但也取了不少次,现在只剩下几百块。泊菡一向对钱财看得不重,就继续将账本和存折放回原处。
只是好奇心被激发起来,有些想知道他还会想些什么,记些什么,随便又抽了一本本子翻了翻。这一本像是工作上的日记,也有生活上的一些纪录,字迹遒劲而整洁,很像楚尧本人。大多是工作上的交待,或是某些重要的数字,也有长串的英文,夹着一些提醒或是感悟,文笔也时张时驰,泊菡好像找到了一条可以透视到楚尧内心的通道,就关好抽屉,拿到床边慢慢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