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英国糖

顽皮，被打的次数就更多了，我虽然比哥哥挨打得少，但总的算起来次数也多，只不过哥哥倔强，不爱哭；我却和你一样，是个好哭包。”楚舜看泊菡有了一点点笑意，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肩膀，继续说：“打我们的时候，有时候姆妈也会哭，后来长大了一些才明白，姆妈责罚我们，她心里也很难过，所以再做事情，都会先想一想姆妈的感受，自然，再往后受到的责罚就少了。”泊菡心想楚舜人人称赞温文有礼，居然是楚太太打出来的。心里对婆婆生出了一分敬，又对楚舜生出了一份怜。

    楚舜为泊菡又换过一条帕子，轻轻地吻着泊菡的鬓边青丝，依然温柔地劝她：“你可能暂时受不了姆妈的严格，可婆婆教导媳妇，放在哪里讲都是道理，我若就开口帮着你说话，倒会成了你的不是，让姆妈对你心生芥蒂。我知道姆妈的性格，她的心很好，对你也喜欢，我只望你再忍一忍，能习惯了姆妈的脾气，就能相处好了。”泊菡点头。

    楚舜又想了想，说：“要不过几天大哥回来，我请他侧面劝劝姆妈？！”

    泊菡一把摘下眼睛上的帕子，认真地对楚舜说：“不行！我不愿大哥看我的笑话。”

    楚舜笑了：“大哥要看笑话，也是看我的笑话，几时轮得到你？！”

    因为心痛泊菡，第二天楚舜还是和姆妈说了，要带泊菡去电器行看看新进的收音机。楚太太看见泊菡眼泡略肿，晓得是自己昨晚说话脸色重，便同意了，又让泊菡去布店为楚尧房间挑一对窗帘，交待了尺寸就让他们去了。

    出了门，泊菡开心得如小儿得饼，一展往日的愁眉，露出欢颜。楚舜也因为有心怜惜，对她格外地好。那天楚舜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灰裤子，皮凉鞋。而泊菡一件新婚时的半短旗袍，淡粉的碎花乔琪滚石灰色镶边，白色坡跟皮凉鞋，头发因为好久没有烫了，只好用丝带束起来。撑一把淡紫色花阳伞，走在街上，所有人都觉得是一对合衬的神仙佳偶。

    楚舜打了电话到店里，说自己要迟些到店，然后陪着泊菡去了布店，等着泊菡挑窗帘布。泊菡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块浅绿色暗花的洋纱布做窗帘，问楚舜，也说好看。选的时候，泊菡还发现布上有几处瑕疵，向店里还价，店里说这是上好的洋纱，价钱已经很公道了，只肯再把多下来的零头让给她，泊菡算了一下，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楚舜好脾气地提醒泊菡：“那布上几个小洞怎么办？当时姆妈不愿意，明天还要过来退一趟。”

    泊菡得意地反驳他：“这一块洋纱价格本就很低，又送了一大块零头给我，我算了一下，除了作窗帘，我还可以做一件短袖的衬衫穿。那几个小洞我也有办法，回头我拿丝线，绣上几朵花，包管看不出小洞来。”

    楚舜看着自己的小新娘几个月的功夫就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变成了精打细算的居家媳妇，心里温柔地酸涩了一下。牵起泊菡的手，温暖地对着她说：“走，我们到街对面的金巴黎餐厅喝咖啡，吃蛋糕去！”

    泊菡很开心，这是楚舜婚后第一次带她上街吃东西！

    吃完蛋糕，楚舜又到百货商店给她称了一斤英国糖果。楚舜交给她的时候，很认真地交待：“下回不开心的时候，不许哭了，你就吃一粒糖果，甜甜心，好吗？”泊菡开心地点着头，如果不是街上人来人往，真想送给楚舜一个蜜吻。

    走过炒货铺子，泊菡向楚舜要了零钱，给楚太太买了一斤她爱吃的奶油小核桃，又花一角钱，给吴妈卖了一包甘草青果。楚舜看泊菡如今知道如何思虑周全了，心里也默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