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却是半米来高的树墩子,正好托住了坦克的底盘,一旦骑上,链轨离地的情况下,想离开就难了。而通往前面的阵地只有一条单行道,两辆坦克并行还凑活,却没发全线压上。
“八嘎!!”
松浦淳六郎看到遍地雪里隐隐『露』出的树墩子,大吗着。但也没过多考虑,只是认为是这里的驻军为了防务采取的伐木方法,浑然没去想敌人能在短短几个小时里清空这里的树木,那显然不现实。
坦克无法铺散开,只好顺着公路的方向,排成长龙,向阵地冲来。
炮兵快速的涌进山口,在步兵冲锋的当口,快速支上炮,等待敌人火力点的出现。
两千米,一千米,五百米……日军毫无阻碍的冲向了矿区。
待距离山坡还有二三百米的时候,冲锋的日军愕然的顿了顿。
前面山脚下是一片的冰面,在寒风中是那么的洁净,被风吹动的雪粒在冰面上滚动,让冰面看着有点虚幻。
先锋队伍正是被压制在冰面边沿,趴在雪地里难以抬头,也无法发动冲锋。冰面的边缘则堆积着成片的尸体,显然都是之前一轮留下的。
冲锋的日军没有遭到拦截,在短暂错愕后,全线发起了冲锋。
随着喊叫,日军不等坦克到位,就在喊叫声中冲向了前面被冰覆盖的阵地。
可他们显然低估些冰面,人一站上去在上面薄薄的雪粒作用下,纷纷滑到,霎时间冰湖边缘就堆积了一溜人仰马翻的身影,并随之被后面涌来的同伴压在了底下。
就在这时,砰砰的枪声响起,紧接着密如爆豆的机枪声响彻了整个阵地。一道道火蛇从冰坡下的倒三角形的『射』击孔喷出,扇面的扫向那些近在百米不到的日军。
骤然响起的枪声和狂风暴雨般扑来的弹幕让近在咫尺的日军血肉横飞,团团血红雾气冒起中,被绞成了肉糜。
短短不足一分钟,冰湖前沿就留下了几十米宽的血肉沼泽。遭到如此猛烈的攻击,日军跟『潮』水一般退却。
“炮火支援!!”
随着日军全线退却,所有的火力点也暴漏了出来,紧接着,炮兵阵地嗵嗵轰轰的响声不断,成片的炮弹遮住了本就不亮的阳光,落向了那片冰湖区域。
霎时间,大地为之抖动,空气剧烈翻滚激『荡』,冰冷的北风被炎热的气浪吹散,地上的积雪在飘舞中变成了雾气。弹片尖啸着撕裂了每一寸空间,在那个区域飞舞,击打着一切突起。
战壕内,所有的鄂伦春族战士和大几百的狙击手躲在掩体根部,张着嘴,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在抖动中,静静的趴着。
被连夜用水浇筑出来的掩体墙前,冰屑飞舞,掩体墙上端的木头也开始松动,并在炮弹直接击中的情况下断折,粉碎。
日军发了狠,炮击持续了二十分钟,最大量的倾泻着弹『药』,誓要将前面的阵地撕碎,并以通往山顶公路的方向为最集中,意图明显,就是要用炮弹开出一条路来。
反观这边的阵地,寂静无声,任由炮火倾泻。那些掩体墙在炮火中是被掀去了半米多高,可也因都被冰冻住,没有像前面阵地一样,在炮火中『荡』然无存,大体的形状依旧在。
二十分钟后,炮击终于结束,日军在坦克的带领下,从今了已经被炸的千创百孔的冰湖,以公路位置为和重点,全线发起了冲锋。
就在他们刚刚踏入冰湖区域,并小心踩着冰碴碎屑向前移动的一刻,掩体方向突然冒起数道火光,巨响中,坦克就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在爆炸响起的一刻,破碎的阵地上突然枪声大作,掷弹筒黑压压的抛掷出成片的榴弹,落在了四五百米之内的一切位置。
弹幕挡住了日军的冲锋脚步,爆炸的弹片撕碎了所有靠近冰湖的生命,用他们的鲜血将被炸出的大坑快速填满,形成了鲜红的新的冰湖……
“狗子,还有烟吗?”
一个东北军老兵机枪手疲惫的靠在残破的掩体根部,扒拉开身边堆积的冰冷弹壳,微微发抖的手伸向了装弹手。
“山哥…俺那盒日本烟被你抽没了,一会就天黑了,再忍忍,俺打扫战场再给你弄两盒。”
“吗的!小日本真汉气……这是第几次『自杀』式冲锋了?”
那名老兵收回手,喘了口气说道。
“俺也没顾得上数,就知道你这换了三挺歪把子,十几箱装满的弹斗打光了……”
装弹手也疲态尽显。
刑远站在山坡顶上的掩体里看着下面的惨烈战斗,热血沸腾间,耳边回『荡』起董库的问话。
“都是好样的,东北人没有孬种!”
刑远喃喃的说着,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