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果换成我,九岁遇到这种事情,被恐吓被殴打,无力反抗,我也会变成何翔这样,会变的不敢和人接触,想要蜷缩起来逃避这个世界。
如果当时,他身边有人鼓励他,开导他,也许他就不会这样。但他身边只有何领娣。何领娣虽然爱他,但是因为受生活环境和文化程度限制,让她即使想开导何翔,也有心无力。
我羞愧于我的肤浅,将对他人的认知肤浅的建立在以往的印象之上。以为何翔和我以前在学校认识的那种男孩一样,是无理由的封闭自己,天性不敢反抗。
他并不是这样,他年幼就遭受这样的挫折和打击,没有人开导,承受着恐惧和歧视,这才导致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我从始至终都是错的,那些我曾经认识过的懦弱男孩,也并非天生就这样。而是在成长初期,遭受过这样那样剧烈的打击,让他们惧怕接受这个世界,所以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采取消极不抵抗的态度对待人生。
我将手搭在何领娣的手背上,希望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安慰到她。
何领娣将手缩成了拳头,从我的手底下抽了出来,然后像是用触角试探外界的胆小蜗牛似的,试探性的反握住我的手。
她掌心十分粗糙,像是干涩的树皮,摩擦着我手上的肌肤。她握的很用力,让我有种被握住心脏的错觉,有种感同身受的心酸。
“我们都知道,何翔是个好孩子。”我真诚的看着何领娣的眼睛。
是的,何翔是个好孩子。
不好的是师晗那些欺负他的人,不好的是我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肤浅的人。师晗和李一然他们明着逼迫欺负他,我们则隐形的排斥着他。
是我们共同影响了何翔,让何翔越来越龟缩胆怯,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越来越怨恨。
我们都该向何翔道歉,然后伸出善意的手,将他从角落里拉出来,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单单只有残酷和冷漠,还有温暖和阳光。
何领娣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让情绪平静了一些。
她松开我的手,将手心在裤子上面擦了擦,微微垂着脸,声音沉哑的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过来,因为平常总是欺负何翔的两个男孩子失踪了,所以你们过来我这里查这件事情。”
她双手倏的抓紧裤子,“那两个孩子的父母已经来过了,说让何翔把他们孩子还回来。我不知道他们孩子为什么失踪了,但是和我家何翔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家何翔是个非常乖的孩子,非常善良,就算被打的头破血流也不知道还手。”
我尴尬的抻抻嘴角,快速用微笑遮掩住被戳穿来意的尴尬,“我们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过来的,但我们并没有怀疑何翔。”
何领娣没有回话,她长叹一口气,将嘴巴紧紧的闭上了。她肯定看出我在撒谎,所以不想和我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