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他回答的很迅速,像是早就背好了资料似的,一点儿犹豫都没有。那天晚上几点几分干了什么,和谁一起干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当时喝了什么酒,吃了什么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多么奇怪的事情啊,十年了,却能把当时那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记的那么清楚。
“十年这么长的时间,人的记忆力肯定会有些模糊的地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我提出疑问。
刘曲微微一笑,“我当时被询问了太多遍,脑子里面形成了深刻的记忆,所以才记得这么清楚。这就像是我们小时候背的诗句,因为强记硬背了无数遍,所以即使过了几十年,也能忘不了。”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还能举例证明,反侦察能力挺厉害。
“当时你和徐元亮的关系怎么样?”
刘曲停顿了一下,“我和他的关系还行,普通的同学。我没有和大家一起欺负他,但也不亲近他。你知道我们那个年代,都将同性恋当成一种病来看。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大家说他有病,我就以为他有病,所以一直躲着他。现在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我能稍微关心帮助他一下,能够理解他,能够明白同性恋不是一种病,也许他现在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我继续问,“当时谁欺负他最厉害,能不能把名字告诉我。”
“欺负他最厉害的?我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我都忘记了名字。当时很多人都欺负他,没有哪个最厉害,亦或者不厉害的。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对的,是有病的,就连他爸妈也觉得他是有病的,大家欺负他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没有那个人更厉害。因为大家,都很厉害的欺负他。”
刘曲的回答可真完美,我挑不出刺儿来。
“徐元亮有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
刘曲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有一个,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个特别瘦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同桌,一直没有和别人一样欺负他,并且还帮助他。后来那个小女孩被孤立,之后她家里帮她转学了。”
“谢谢你,以后要是有需要,我还要再来麻烦你。”
“不客气,我很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
他越是这样,我越怀疑他和徐元亮的死有关系。因为他回答的太精密,滴水不漏,像是早就计划准备好这些话。
第三个要找的是徐元亮的爸爸和叔叔。他们开的饭馆在一所小学旁边,看起来不错,应该能挣不少钱,因为有孩子这个强大的消费团体。
我去的时候,他爸和他叔叔正在看着电视闲磕牙。
他们以为我是去吃饭的,一个站起来,特别热情的问我要吃什么,另一个拿着毛巾过来,问我要坐哪里,想给我擦桌子。
我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拿出徐元亮的案件记录,放在桌面上,张扬在他爸和他叔叔面前。
他们的脸色立马变了,脸黑了下来,并用一种很凶狠的目光盯着我,“你是谁,拿着这个有什么目的?”
“我,警察。”我掏出证件,让他们看清楚,随后点点徐元亮的照片,“我来查徐元亮十年前被石头打死一案,希望你们能配合调查。”
徐元亮他爸猛的皱紧眉头,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调查,调查个屁。老子可没打死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就算老子打死又怎么样,那是老子生出来的,老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天皇老子也管不着。”
“是,天皇老子管不着,但是警察管得着。”我盯着徐元亮的爸爸,“我不管你是徐元亮他爸还是天皇老子,你就算是王母娘娘,也得配合调查。”
徐元亮的叔叔是个比较油滑的,放低姿态,做和事佬,“亮子那小子,虽然没走个正路,但咱们是他亲人,怎么可能下那个狠手啊。再怎么着,亮子也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只会引导他上正道,不会杀他。”
“那可不一定。”看他们那嫌弃徐元亮的模样,我很愤怒,嗓子火烧火燎的,“这里面有记录,他常常遭受家暴,你们常常拿他当出气筒,曾经两次打断过他的肋骨。”
指指头顶,我编瞎话吓唬徐元亮的爸爸:“你的天皇老子一直在看着你呢。你们知道徐元亮这个案子为什么会被翻出来吗?它突然自己从案件架子里面掉了出来,自己翻了页。徐元亮死的怨屈,那些害死他的人却逍遥法外,他恨啊,所以就自己掉出来了,让我们帮他查到凶手。”
“格老子的,有种他就出来。他丢了老子多少人,杂种,不要脸的东西。他死了活该,该死。他竟然还觉得冤屈,老子才觉得冤屈,他让老子都抬不起头来了。狗东西,让他晚上来找老子,看他敢不敢来,敢来老子就再弄死他一次。”徐元亮他爸大声吼骂着。
“徐元亮听着呢,你放心,晚上他肯定找你。”我放低声音,阴森着脸。